她坐在原位,倒是看着很乖觉。
贺兰危甚至能从她身上感觉到一些对谢承谨的排斥,他感到有些古怪,但心底却并无多少不悦。
思忖片刻,
他稍稍垂首,凑近她一些,似乎要同她说话。
然而就在这时,
谢承谨突然出声,打断贺兰危的动作,声线冰冷:“说正事。”
他指了指舆图:“计划定了,还差分工。”
对付怨鬼的计划并不复杂,
贺兰危和谢承谨已推测出来,这座宅子就是由怨鬼的身体幻化而成的,亦或者说,这座宅子就是怨鬼的本体。
他们初到怨宅那天,怨鬼出来接待他们,用的是分身,而因为这座宅子是它的本体,它才能无处不在,才能控制煞气随机攻击宅子里的人。
它幻化成一座宅子,
若要用普通的法子,是无法伤到它的,只能找到它的丹田,
要用阵法摧毁它的丹田,才能重创它,逼它变回普通鬼怪的模样,然后再抓住它。
所以整个计划分为两步:
第一步,找到它的丹田,它既幻化成一座宅子,丹田必然也幻化成了这宅子中的某个部分,兴许是一座亭子,兴许是一座院子,找到这个地方,然后摧毁它的丹田,重创它。
第二步,等在宅子中央的亭台处,因为怨鬼是用了化形法阵才幻化成了宅子,阵眼就在那处亭台间,等怨鬼变回鬼怪的样子后,它会出现在那,只要在那与它打斗,然后抓住它即可。
谢承谨擅长阵法,负责找到它的丹田,然后布阵摧毁。
贺兰危则负责等在亭台处,抓捕怨鬼。
分工明确,
但若要完成这计划,还需要第三个人。
贺兰危轻飘飘道:“这第三个人应当就是诱饵,你我二人需要对付怨鬼,这诱饵,从我这随便找个侍从充当即可。”
怨鬼很狡猾,所以它时常会重塑这宅子中的地形,除了宅子中央那座亭台的位置不会变以外,其实这宅子中的每条路,每个院子都一直在变换位置,所以它丹田的位置也会不停地变,可能上一秒它的丹田还是西边的某座院子,下一秒就成了最南边的某棵树。
只有在它进食的时候,
它才暂时无法变换丹田的位置,因为它需要用丹田吸收“食物”,将“食物”转化成修为。
所以还需要一个人主动成为它的食物,呆在它的丹田处,这样它的丹田暂时无法变位,谢承谨才能有时间布阵法,摧毁它的丹田。
谢承谨需要布阵,确实无暇坐在那里充当怨鬼的食物,
他思忖片刻,应道:“可以。”
他道:“同你的侍从说,只需要坐在它丹田处,我自会保他无虞,不会让怨鬼真的把他吃了。”
谢延玉在旁边听他们说话,
听到这,
她突然拽了拽贺兰危的袖子:“不如由我来。”
她正好需要拿怨鬼的内丹,
内丹就在丹田之中,她主动成为怨鬼的食物,倒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能拿到怨鬼的内丹。
再者,谢承谨说了会保护“诱饵”,他的修为摆在这里,说能保人无虞,就一定能保人无虞,所以这事应当很安全,她还能顺便借此卖贺兰危个好。
这话一落,
贺兰危垂眸看她,半晌,轻飘飘道:“又在打什么主意?”
谢延玉语气温和:“我之前就说了,我听这些就是想帮公子,公子不是要我证明吗?这样可够?”
听见谢延玉的话,
谢承谨脸色又冷下来。
他头又开始钝痛,像被针刺一样,他看着她,脑中又浮起那个念头
杀了她。
她这样的人,他就应该杀了她,即便她未酿成大错,杀了她是悖逆规矩,但他难道不曾为她破例?
谢承谨突然意识到,
他已经不止一次为她破例,他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