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相干!”
他狠狠地咬牙切齿,牙齿被咬得咯咯作响,“我的妹妹若是不愿侍奉大君,早说便是,王都之中贵族众多,若是她告予我,何至于此!”
哈木尔越说,越是忿忿不平,他忽而倾身凑到顾仪眼前,一把撩开他鬓边的辫子,露出耳上清晰的烙印来,一个月牙似的火红的疤痕,比萧衍鬓边的奴印大了数倍,猩红皮肉交错,模样狰狞骇人。
他此时的双眸倒影火光,俱是血红,“若不是为了萧衍,她何须抛家弃国,奔袭千里离了丹鞑,为大幕卖命!哈氏一族的荣耀终结于此,自此往后皆是罪奴,被打上了叛徒的烙印!这是哈氏一族永永远远也无法洗去的屈辱!可哈塔珠一意孤行,到头来还不是早早地死在了大幕,又是个什么好下场!”他说罢大笑了数声,表情愈发癫狂。
顾仪着实心惊,脚下微动,往后又退了半步,“你……”
她刚说了一个字,面前的哈木尔身形一晃,眉头随即蹙紧了,他抚着额头,眼神渐渐迷离起来,暗褐色的瞳孔赫然放大。
哈木尔难以置信地望着顾仪道:“你下毒?毒我?”
剂母珠药效发挥作用了!
顾仪脚下发力,人就要从草地上爬起来,却被哈木尔伸手一把死死按住肩膀,将她生生按了回去。手中一翻,那一柄银刀直朝她胸前而去,“你这个歹毒之人!”
顾仪大惊,侧身欲躲,可哈木尔捏住她肩膀的一只手臂如同千斤铁索,沉甸甸地将她按在原地,挣脱不得。
银刀来势甚猛,扑哧一声,当胸刺入,可雪亮的刀尖抵在顾仪胸口却再不得寸进。
顾仪倒抽一口凉气,见哈木尔手中动作一顿,立刻往回剧烈地疯狂挣扎,竟然一时挣脱了他的钳制。
哈木尔只觉浑身气力尽失,人也如同烂泥一般地倒在了草地之上,再也动弹不得了。
顾仪一口气跳到十步开外,喘匀了气。
等到哈木尔彻底昏死过去后,她才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双手合捧着取下他手中的那柄银刀,踱步数步开外,就着刀尖割断了捆缚双手的绳索。
胸前仍旧隐隐有些发麻,她低头一看,哈木尔持刀用了大力气,外衫已被刀尖刺破,可里面穿着的黄金软甲坚固如初,刀枪不入。
幸而如此,不然她肯定又被捅穿了。果然,把所有道具都穿在身上是明智的决定,不枉她一路行来穿着金甲衣,虽然热得半死,还要在偶尔洗澡时辛辛苦苦地掩人耳目,但为了苟住性命,这一切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