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含着糜烂蜂鸟尸体的花骨朵。

它无疑是美的,绽开来却是尽是闷热与腐臭。

周宜春钝痛到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他只是如死去的尸首一般,面无表情地僵硬在原地。

那段时间的记忆是模糊的。

人总是无法接受残酷的事实,甚至自欺欺人地试图遗忘。

周宜春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拿起的手机,也不记得自己发了多少消息。

世界是寂静的,他的江江也是寂静的。

没有任何回音的苍白空间近乎能将一个人逼死,它总能催生某些极端的罪恶。

于是,罪人抖着手打开了定位软件。

他已经很久没用过了,因为江江总是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从前江江的脾气不好,自从江父江母去世后却乖了很多。

周宜春从来都知道他的江江从来不是安分的人,否则也不会如惶惶不可终日到病态的妻子,安装上监视器,只为盯住他的丈夫。

江让相貌出众,情商很高,在与旁人的交往之中,往往如鱼得水。

这样的性子,自然很容易吸引到一些心怀觊觎的人。

周宜春不在乎那些人的勾搭,也不在乎江让偶尔的分心玩弄。

甚至于,他是窃喜的。

即便青年始终不曾给他一个名分、即便青年对他非打即骂、厌烦不已,但站在对方身边的人那样多,他们来来走走,最后留在江让身边的,还是只有一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