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孩子,他永远不会同心上人说这些糟心事,总是默默地去解决那些连绵不绝的、如同虫蚁的灾祸。

年轻人对待爱人的耐心像是琴瑟海中的海水,永远没有尽头。

没有人会怀疑江让此刻的真心。

但祝妙机到底不是个蠢货,他清楚的明白,倘若他始终无法行走在阳光下,迟早有一日,喜欢热闹的青年人会厌倦这样的生活,而他也会成为蚊子血、白饭粒,被随意地丢弃。

所以,他会戴上那条锁链的。

他自愿成为囚徒。

其实也没什么两样,从前,他被天地囚困,如今只不过挪移为实际的锁链加身罢了,又有什么不能忍受的呢?

祝妙机这样想着,面上的惨灰之色果然缓和了几分,他轻声蠕动着嘴唇,低低的、顺从的声线如同神龛中的梵音:“阿让,不必麻烦,替我戴上吧。”

江让显然是心疼他的,还想说什么,祝妙机却抬起那双闷不透光的黑眸,他静静注视着青年,像是在看一场美丽的、盛大的、独属于他的梦境。

他说:“阿让,帮我。”

江让几乎要被那样透骨的白迷晕了眼,男人如活过来的石膏美人一般等待着救赎。烟善厅

而青年,便是他等待已久的命定的爱人。

叮咚的锁链声刺耳地响起,如上刑般的残酷。

江让抖着手,这会儿,他再没了从前四处逗弄师兄弟的花蝴蝶模样了,青年一双眼雾蒙蒙的,脸红得不行,几乎不敢看男人。

这条锁链,需要从胸口的穴位处缠绕至后腰。

好半晌,青年才哑声道:“冒犯了。”

祝妙机低低嗯了一声。

两人并未对视,都十分默契地别开了潮红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