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午夜梦回之时,总有一道声音在告诉他,他不属于这样。

逃。

快逃。

江让按捺住心口失衡的心跳,在楼胥回愈发专注潮热的目光中、在愈发无状的毛骨悚然中,苍白失神地应下了婚约。

他知道、也明白,楼胥回对他势在必得。

不是现在,也会未来的某一天。

......

得到青年的应允后,楼胥回果然十分高兴。

男人紫袍翩跹,发间的银饰叮当作响,清脆悦耳。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开始准备婚宴婚贴,甚至,为了显得大度,他不再时时刻刻将青年拘在竹楼之中。延姗亭

但江让其实知道,楼胥回并非自此便对他放心下来。

他每一次出去,他那疑心病、掌控欲极重的未婚夫婿都会遣细小的跟踪蛊时时尾随监视。

但总归比从前大门不迈、堪称圈养的情况要好很多。

即便竹楼外的世界也其实也并不如青年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沂高寨的街头十分清冷,可以说几乎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路上的行人大多行色匆匆,脸色都是不正常的苍白。

因为江让如今不再只是从竹楼上窥望,而是靠近街心去接触。青年很轻易便会发现,这些人似乎都奇怪极了。

他们大部分形同没有意识的躯壳,甚至,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那些人不像是自己本人在走路,反倒像是有什么在操控着他们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