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发了情的春意。

江让浑身一冷,脊骨处猛地泛上如被蚁类啃噬的酥痛。

青年约莫是明白了祝妙机的意思,他活像是已经被逼至无路可退的地步,抖着唇不敢看再多看谢灵奉一眼,咬牙的声线中带了几分近乎心碎的哀求意味。

“阿妙、看在我曾放弃一切同你恩爱的份上,别这样对我......”

祝妙机只是定定看着他,好半晌淡淡勾唇,冷白的指尖勾着青年削尖的下颌,哑声道:“阿让要我顾念情分饶过你,可当初你与你那好师尊残忍将我分尸、于我尸骨未寒之时缠绵厮混,怎么不想想我们的情分呢?”

江让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男人手中不停,直至他冰冷的指尖触碰到青年炽热的春水之地时,青年浑身剧震,无尽的耻辱感令他再也无法冷静,唇中不住痛苦地呢喃着‘不要’。

祝妙机动作顿住,他低眸,苍白艳冷的面上慢慢凝成几分怪异的、引诱的笑。

他轻声道:“阿让,烛九阴一族生来只认一妻,也只有认定的爱人才能与我族平起平坐,你让我停手,是用什么身份来说的呢?”

江让恍然一愣,像是听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他再也顾不上满面的泪水,哽咽着哑声道:“我、我嫁给你,只要你放过我师尊,怎么都行。”

祝妙机微微一笑,他慢慢抽出潮湿的指节,满腹柔情地吻了吻青年的面颊,温声道:“我信阿让,也定会留下你那师尊的命,但阿让可要记清楚了,日后你若是想要离开,你师尊的命可就不保了。”

江让薄红的眼皮微颤,近乎透着粉的泪水从光洁的颊侧一滚而落。

此时的青年终于明白,他再也没有拒绝的权力了。

仿佛是担忧时日拖得愈久,便愈是容易生变。

那日后,祝妙机便一直密锣紧鼓地开始准备婚事。

其实他大可直接同青年结契,但男人到底还是不甘心的。

尤其是想到江让还曾同那罗洇春正儿八经成过婚,他自是不愿落人一步,也不希望日后爱人想起结契大典,只会想起那早死的废物。

红色的喜烛摇晃,仍是青天白日、暖阳普照,身穿着一身炽红喜服的青年却疑心自己落入冰窟。

江让从未想过,自己会与一只昔日里自己最为憎恶不耻的妖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