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父乔母闻言也没有坚持,他们关心了乔允南近年来的身体状态,知道详情后更是一副心疼的模样。

只是,心疼完儿子,乔母便颇有几分不满与指责地地对旁边的江让道:“......你也跟允南结婚多年了,有些话从前没说,现在还是不得不说,允南从小到大生活的环境你也是知道的,他和你不一样,受不得苦,江让,如果不是你带着允南私奔,他何至于”

乔允南在一旁越是听越是心惊,赶忙打断,眉目间也显出几分不满的冷意来。

“妈,你说什么呢,我哪有那么娇气了,这又关阿让什么事,都是我自愿的!”

一旁的乔父低咳了一声,杵了杵手杖道:“乔允南,你这是对你母亲的态度吗?”

眼见又要争闹起来,立在男人身侧的青年忽地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他不紧不慢道:“岳父岳母对我有些微词是应该的,我早就发过誓,以后一定会全心全意的对允南,至今也一直都在这样做,允南这些年和我在一起虽然吃过苦,却也是幸福的,更何况,小婿现下虽然不算多么出人头地,但到底也有了几分资本......”

按理来说,江让如今这样的身份这般讨好乔家,乔父乔母怎么也得卖个面子。

可乔父却依旧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接过仆人手中的茶水,饮了一口,忽地掀起松弛苍老的眼皮,一双沉冷的眼盯着青年近乎逼视道:“资本?”

“江让,你知道你的资本是谁给你垒上来的吗?”

乔父语气多了几分激动与嫌恶:“咳咳咳.......如果不是我那蠢儿子为了你弄进了医院、如果不是乔家授意谈宽给你喂资源、如果不是允南三番四次求着我们,你真以为你能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简直可笑!”

“爸,你别说了!”

轻盈纤美的卷发美人浑身颤抖急促说着,漆黑的眸中竟隐约显出几分潮湿的恐慌。

“阿让,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乔允南从来古典温雅的面上恍若刮起了一阵摧折的飓风,他比谁都清楚江让这些年有多不容易,有一段时间,青年几乎把自己打包住在公司。

乔允南永远都记得公司成功上市的那天,江让抱着他哭了。

他的爱人哭着说:“允南,我成功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瞧不起我们了。”

当时的江让是多么志得意满、骄傲满足。

如今突然告诉对方其实他的一切都是靠的乔家,靠的乔允南委曲求全...男人简直不敢想青年会是什么反应。

江让的脸色很难看,苍白间染着几丝分崩离析的恨意。

乔父那番话无异于将他的自尊心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般地撕碎,在那一瞬间,江让甚至能够感受到周围形容各异的眼神。

他们会怎么想他?

“啊,原来不是靠自己啊,只是个靠老婆的怂蛋。”

“就说嘛,穷小子还真幻想着逆天改命呢?”

“如果不是乔允南,他江让算个屁?”

江让终于无法忍耐下去了,好在宴会也终于到了尾声,青年面无表情地同乔家人道别,经过庄园的鹅卵石小道时,他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将身后匆匆跟来的乔允南远远甩在身后。

这么多年了,那两个老东西凭什么还是这么瞧不起他?

还有乔允南,为什么不早点将这些事告诉他,耍他很好玩吗?

哈,当初公司上市,他抱着他哭得涕泗横流,说自己终于出人头地、一定要让他过上好日子的时候,乔允南是不是在心里瞧不起他?

还有谈宽,也在笑他不自量力吧?

江让双目通红地坐上车,刚要关上车门,却发觉坚硬的车门撞上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随后便是一声闷哼的痛意。

他冷着眼看过去,这才发觉,车门压到的,是乔允南的修长漂亮的手腕。

嘴唇神经质的蠕动,江让下意识的想要询问男人是否受了伤,可他咬着牙,却恍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