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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周颂元似乎将他当成了可靠的朋友,倒豆子似地将自己伤心事与他说了个遍。
江让本来就不是个善谈的人,可他待人真诚,周颂元流着泪哭诉他绝望的婚姻生活,青年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真就听了下去。
他也不发表意见,只是认真听着,像是一只令人类无法不心软的抚慰犬。
慢慢的,周颂元不再总是哭泣,他的视线开始长久地凝视在青年的身上,光彩与美丽逐渐回到男人暗淡的眸中。
周颂元年长青年许多,生活养尊处优,找话题更是个中好手,哪怕江让是个锯嘴葫芦,他也能磨得他张嘴。
这些都不算什么,毕竟他们连联系方式都没交换过,只能算是熟悉了一些的陌生人。
真正让江让察觉到不对劲的,是对方开始各种找借口给他送鲜花,以及一些昂贵的、年轻男孩喜欢的球鞋、配饰。
自此,江让就开始逃难似地避着对方,很少来这家咖啡厅了。
见对面的年轻人这副模样,男人狭长静深的眉眼含笑,嘴唇轻轻勾起几分弧度,他的语气中带了几分惊喜的意味道:“小江,好巧,很久没见到你了。”
江让咳嗽一声,下意识往后坐直了几分,避开几分距离,慢吞吞道:“是啊,嗯,最近工作比较忙。”
“唉,”男人的声音慢慢低落了几分,他的语气变得很轻,落寞中又带了几分洒脱的意味:“.......小江,很感谢你之前的宽慰,一个月之前我就想开了,已经和他离婚了。”
“我一直想跟你说这件事,没想到这么多天都没碰到你。”周颂元说着,美丽的面颊上多了几分柔柔的忧郁。
经历了那么多个世界的江让已经比从前镇定了许多,他只是尴尬笑笑,并不接话。
周颂元却像是感觉不到两人之间近乎凝滞的气氛,甚至,青年越是安静、冷淡,他便越是得寸进尺。
男人盯着青年的面颊,指节轻微摩挲,语调意味不明:“小江,你不祝福我寻找到新的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