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四溅,众臣惊呼。

半晌,一个圆润的、尚且带着几分惊惨面色的头颅便滚至大殿中央。

血腥气息缓缓弥散开来。

有胆小的竟是半跪下身,面色惨白。

江让头颅微垂,他指节缓缓松开几分,商鸿礼即位至今已有七年,多年过去了,这群蠢货被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养得忘却了,这位商皇可不是什么任人摆布的傀儡,他是从剑刃血光、阴谋诡计中夺得的天下。

那治粟内史资历甚老,确实是投靠江让的人,但男人早有将其换下的打算,贪心不足、倚老卖老的蠢货,连灾饷都敢贪污,若非当时江让亲下南方整顿,只怕灾情根本抑制不了。

只是,江让原本是打算用更稳妥些的方法威逼此人自行辞官,却没想到,商鸿礼比他更急,竟派了崔仲景那个死脑筋入局,硬是夺下了这一实权位置。

商鸿礼还真是好心机,他此举不但逼着自己主动进献名单,还令丞相党人心惶惶。

殿上的血腥气已然随着太监的洗刷退却,那官员的尸首更是再不见其踪影,只怕被随意丢去了乱葬岗。

紫袍男人微微眯眼,他随着众臣垂首覆手。

商泓礼送了他这样一份大礼,他自然也要回敬回去。

于是,待那随侍太监尖声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紫袍男人上前一步,恭敬递上折子道:“陛下,臣有一事想求一个恩典。”

商泓礼定定看着他,好半晌方才道:“爱卿且说来听听。”

男人冠玉般的面颊上多出了几分薄红,他生得温雅,一双桃花眼此时显出几分涟涟的水光,颇显深情,右颊边的朱红小痣更如宝石般引人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