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得令他止不住地回想起当年于书院之中, 这人半靠坐在桃树上, 长发高束, 对他挑眉笑得张扬:“崔仲谋,你竟也会逃课?”
大约是心脏跳动的声音太大了。
崔仲景甚至有些分不清是当年记忆中的心跳声过于震耳, 还是此刻的心跳音过于局促,令他只模糊记起几分自己的回答。
年少的他微微仰起头,一本正经、甚至是以严谨到纠错的态度对着那树上的少年道:“江子濯,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叫崔仲谋,我叫崔仲景。还有,夫子命我出来寻你,你快些随我回去。”
当时的江让是如何做的?
少年漂亮的面颊上显出几分盈盈的笑意,他修长漂亮的骨节随意捏着桃树上生涩的小青桃,半晌,少年手中的青桃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崔仲景狼狈的、被砸歪的发髻。
崔仲景忍不住抿唇想,果然,无论是当年还是如今,这人在他面前都......这般不尊规矩、惹人生厌。
可即便是如此,他仍然还是控制不住地张唇,语调干涩道:“江子濯,你莫要玩火自焚。若是真有那一日,我不会对你手软。”
闻此言,江让温润的面上恍若若披了层面纱般,飘蒙不定,好半晌,他只是弯唇,对那崔大人似笑非笑道:“崔大人是在关心本官吗?可你这关心之词,本官却不怎么爱听。”
言罢,紫袍男人只留下一句:“崔大人,本官还有事务忙碌,就此别过。”
崔仲景这次并未再多言,他只是静驻于此,待那人的身影彻底消失,才缓缓抬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