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一日到晚怎的歇不下来?苏苏,这些小事我自己也”
他说着,那带着草木馨香的布巾却已然覆盖上了他的面颊。
宜苏微微敛眸,认真地替他擦脸,柳眉微立道:“阿让,你知我闲不住,你又不许我同你出门,现下,我除了照顾你,还能做什么?总不能单见你为我们的花烛之喜劳心劳力,我却坐享其成?”
江让忍不住含笑摇头,他慢慢握住对方又要浸水的手腕,轻轻地、极有分寸地拢住,低声道:“怎么不行?”
“你都要成我娘子了,我这个做夫君的辛苦些不也是应该的吗?”
宜苏抬眼愣愣看他,好半晌,那平素里时常勾搭作弄男人的狐妖竟慢慢红了面色。
他低眉轻嗔道:“你总有办法呛我。”
那素面书生见他这般,却是眉开眼笑了起来。
江让低低地絮叨道:“你要嫁我,我自得珍视于你,也是我没本事,许不得你十里红妆,但苏苏,我会尽我所能,给你一场最好的花烛之喜。”
宜苏喉头微动,半晌,他心头带着几分悸颤,极轻声道:“阿让,你现下,当真欢喜我吗?”
“若是,”狐妖垂眸,哑声道:“若是,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境、一场骗局,你醒来后,还会喜欢我吗?”
屋外的天光已然大亮,窗边照来的日光却仿若没有分毫温度一般,叫人心头发冷。
宜苏久久得不到音讯,可他却难得生出几分惧意,迟迟不敢抬头。
直到一双温暖的、带着几分书墨气息的手腕轻轻替他别过颊侧的青丝。
男人是个克己守礼的人,两人同床共枕月余,即便宜苏几番暗示,竟也未行周公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