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对于庙堂之争来说,从来只是附属品。
江让此番有意与这位久不出世的国师搭上线,也不过是为了套出对方与商皇的谋划。
如今看来,时机恰好。
月光下,湖畔蒸腾的雾气愈发浓厚了,它们飘荡在半空中,羞涩得近乎能滴出水来。
紫袍的男人停步在距人鱼的五步之余,眼前陡然模糊的视线令他耐不住地眯了眯眼,温声道:“国师大人可是身体不适,若需帮助,尽可开口。”
白茫茫的空气中一片寂静,只余下鲤鱼跳上岸后因缺水摇尾甩动的‘啪嗒’声响与水蛇缠绕游动的窸窣动静。
不、不止这些。
江让还听到了隐约的、缥缈如箜篌的空灵音调。
低低的、迷茫的细喘,伴随着尖锐指节搔.刮地面的声音,听得人不由得耳根酥痒、喉结滑动。
微微浮上热意的身体仿佛也被那美好的音调牵引着,控制不住地走上前。
一步。
两步。
随着愈发失礼的靠近,眼前浓稠的白雾霎时间莹散殆尽。
江让的眸中,也缓缓映出一幅无限诡谲的人鱼受困图。
月光下,杂草丛生的湿润湖畔闪烁着无数粘稠黏液的光芒,乌发银尾的人鱼扑腾着鳞片密集的鱼尾,湿稠的乌发缠在惨白生血的面颊,白透的衣衫依着水液吸附于肌理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