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时勉穿着义工制服,差点还被拦下来,说了是一起的之后才被放进去。

二楼的茶室都是独立雅间, 虽说是木头和竹子打造的古风装修,但中间都是拿墙壁隔开的,门关上后隔音效果很不错。

两人进入雅间之后, 有师兄端了两杯茶过来,方时勉双手接过,认认真真说了声:“谢谢师兄。”

等人走后,霍仲山才转了下茶盏,漫不经心地问:“你皈依了?”

方时勉摇头,“只是来做几天义工,我还要下山赚点钱才行。”

霍仲山抬眸:“那为什么叫师兄?”

“哦!你说这个啊。”方时勉笑起来,认真解释,“我们来这里都是互相称呼师兄,不管长□□女。”

霍仲山不甚在意地点点头,放下手里的青瓷茶盏,视线落在窗外。

这里的景色确实很漂亮,小雪落在古朴的佛殿之上,带着岁月痕迹的瓦片被浸染覆盖上雪白,威风凛凛的脊兽仰着头,似乎在替殿里的神佛观察这人间百态。

不知道为什么,方时勉觉得此时此刻的霍仲山看起来有点落寞,和之前每一次见面给他的感觉都不太一样,他无端想起那晚祝泽在监控室大吵大嚷的那些话。

不管是不是他的主观意愿,他和祝泽始终是在背后议论过眼前这人的痛苦。

“霍哥,我……”方时勉踟蹰半天不知道这么开口讲这个事,掐了半天手指头,最后垂着头道:“我小时候有很多痛苦没办法自己化解,因为别人总是说我有错我不对……但是现在我想明白了件事,受害者不应该是永久承担伤害的人,不要太为别人说的话和眼光痛苦,那不值得。”

“你没有什么错,你是最好的,我直觉很准,你是最好的。”

方时勉知道自己最笨,翻来覆去也说不出几句好听的漂亮话,可这就是他想说的,什么实验不实验,他是个活生生的人,这样健康优秀的长大,承载那么多人的期望,明明会有喜怒哀乐,却被人称作怪物。

方时勉都不敢想象,要是自己是霍仲山,被丧心病狂的父亲制造出来,做的那么好,还是被厌恶,被当成工具,该有多绝望多痛苦,就像他小时候那样。

课本里明明写了明天会更好,他却从来不希望明天的到来。

可能方时勉自己都不知道,或许是天生共情能力强,他说这些话时眼睛里面的心痛和哀伤都要溢出来了,而且丝毫不懂隐瞒,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你的一切我都知道,我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