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评头论足时，跟方才讨论花城时完全是不同的画风，似乎奔放了许多。比如：

“原来这位小哥哥才是傀儡娃娃呀？哎呀，我比较喜欢这一款的，真的不订做嘛？”

谢怜道：“这个……谢谢喜欢。不过真的不卖……”

“这材料是人皮吧？看上去质地好?细腻，怎么护理保养啊？”

谢怜道：“是人皮。没有别的，多喝水就好?。”

“哇感觉这个娃娃可以拿来做很多事啊！嘻嘻嘻……”

谢怜一直保持着得体的笑容，眼看着真的有女鬼两眼放光要来摸他胸口了，眉尖微微抽动。花城并起二指，微微一抬，一圈纤纤玉手并枯手都被他挥开了。谢怜赶紧蹲到花城身后躲起来。众女鬼道：“怎么？你也要说?，这是你的娃娃，脾气不好?，不喜欢别人碰吗？我看他脾气很不错呀！”

花城伸出一手，勾起谢怜的下颔，道：“他脾气的确很好?。但是，我脾气不好?。我的东西，除了我，谁也别想碰。”

谢怜顺着他的手势，顺从地抬起脸，忍笑忍得小腹抽搐，但还是十分配合，望着花城双眼，诚挚地道：“没有这回?事。主人怎么会脾气不好?？主人脾气最好?了。”

花城也笑了，看似十分满意。二人一唱一和，正演得起劲，一旁有鬼插嘴道：“我还是觉得他身上的人味儿?太重了。”

众女鬼道：“那你还想怎样啊？”

那鬼道：“听说?人皮傀儡娃娃里面的填充物不是血肉，被捅了不会流血，你让我捅他一刀试试……”话音未落，它便?被一个眼刀吓得不敢出声了。

花城寒声道：“谁敢碰他一下试试看。我放在心上珍爱的，是让你们随便?动的吗？”

群鬼方才便?被他气场震慑，眼下他直接出声威胁，更?是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不知?不觉中，已经给他们中心空出了一大片地。花城目光掠向一旁，道：“你们与其对我的娃娃纠缠不休，不如问问，为?什么那边那位到现在还不肯脱下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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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怜身边，一直站着一个斗篷怪客，闹了这么久，他始终没有取下斗篷，始终是抱着手臂看戏一般置身事外。而花城把他挑了出来后，这戏就看不下去了，主角变成了他自?己。夺命快刀魔迈出一步，道：“请这位朋友也摘下斗篷，让我们瞧瞧吧？”

那斗篷客停顿了许久，就在谢怜怀疑他是不是在伺机发难准备逃跑时，他却?忽地伸出一手，干脆利落地掀了斗篷。

斗篷之下，是一张英俊然而平平无?奇的脸孔。

这样一个人，丢进人群里，虽然不难看，但是很快就会被忘掉，根本?记不住脸，导致群鬼见了他庐山真面目后都有些失望。可谢怜的警惕心却?上来了。

花城道：“一看就是一张假脸。”

这声音只有谢怜能听到，谢怜点点头。使用假皮，要领就是“平平无?奇”，最好?让人就算盯着这张脸看半个时辰闭上眼睛也能立刻忘掉。这斗篷客的脸就完美地符合这一要领，所以这张脸十之八九不是他的真面目。

夺命快刀魔递出一张黄符。那斗篷客接了，半点不带犹豫地便?往额头上一贴，滋啦滋啦，化烟，留痕。

看来，他也是鬼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