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 灵文?轻出一口气?, 仿佛卸下?千斤重担, 往树上一靠,一脸无所谓地道:“比起英雄主?动选择了放弃,人们更愿意接受他是死于一个恶毒女人的欺骗和蛊惑。”
的确。故事里被心?爱女子欺骗的锦衣仙非但未被责怪,反而?收获了所有人的同情。谢怜道:“那我不太明白的一点是, 你为什么还要篡改白将军的记忆?为什么到现在旧国风流云散,还不告诉他真相?”
灵文?却道:“我没篡改过?他的记忆。我也不确定他为什么会把那传说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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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灵文?叹道:“而?且,也不是我不想告诉他真相。是他根本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扯扯自己?衣领口, 道:“这件衣服,是我后来做的。那时他魂魄损的厉害, 我就做了这个想让他魂魄寄存上去养一养。”
谢怜点头道:“衣服手艺,嗯,不错。白将军说过?想要这个,一定也很高兴。”不过?,还真是就随便缝了两针的水平……
灵文?道:“没想到衣服一出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怨气?怎么会如此之重?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只?好先把它锁住。但有一天它冲破了锁,我阻拦不了,险些被反噬。它自己?跑出去吸血杀人,就再也没回来。此后,我一直在找,也一直能听到它作恶的消息。”
“怎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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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文?苦笑道:“不知。他被百鬼撕咬,可能受那滔天怨气?的影响,他已经失去神智,彻底入魔了。而?那时候我编的那个故事已经传得很广了,无论活着的人还是死了的人差不多?都很信了,可能他分不清真真假假,自己?也相信了我编出来的故事。”
谢怜微微蹙眉。
虽然灵文?这么说,但他还是觉得,白锦的记忆是有人刻意篡改的。
因为在他的心?境里,凌波楼上的那段最后的记忆很清晰,有明显的嫁接和修改痕迹,并不像失智之人的记忆那样混乱。
不过?,这些事现在也无法?查证了。
裴茗好容易把身上血都弄干净了,该说他很有探究精神还是怎地,他没进任何人的心?境,但一路听下?来竟也猜了个七七八八,道:“你说你,又没干什么?这事要是想混过?去的话,也不难吧。打点打点,降降级扣扣功德,也不至于变成逃犯。你担子一撂跑铜炉来干什么?”
灵文?道:“你不懂就不要放屁。师兄刚死,这时候上天庭要打我的人都排着队攒着劲了,我又没有我是被冤枉的证据,谁听我辩解,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花城一直抱着手臂靠在树上,这时忽然道:“你来铜炉山是为了让他成绝?”
灵文?仿佛噎了一下?,道:“我本来是想让他免受亡灵困扰早日解脱,谁知反而?激发了他如此之强的怨念,我编出来的传说都洗不清了。我不接受这样被冤枉。成绝或许便能让他清醒过?来,拼一把了。”
花城哈哈笑道:“你胆子倒是大。”
裴茗道:“难怪你这衣服追着我打,敢情是你的真相好啊?”
灵文?无语片刻,道:“你想多?了。我的相好是公文?。”
说到“相好”二字,谢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裴茗。裴茗莫名:“太子殿下?你看我干什么?”
谢怜想了想,道:“也没什么。”心?中却道难怪。难怪什么,他本不想说出来的,花城却替他说了,嘻嘻笑道:“我猜,哥哥是想说,难怪灵文?对裴将军毫无兴趣了,是吧?很合理。”
说女人对他没兴趣,裴茗就不能坐视不理了:“什么叫难怪?什么叫合理??”
怕花城说出更犀利的言辞,谢怜委婉地道:“因为白将军比裴将军你要更为……嗯,一表人才?”
“什么?!?!”
裴茗绝不相信锦衣仙比他英俊,但压根也没人理会他的抗议。银蝶定身,灵文?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