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天夏知跟高颂寒一起去吃西餐,并没有发生什么非常突然,或者非常意外的事。

西餐店的环境整洁优雅,装潢考究,天花板顶灯明亮,大大的落地玻璃窗能看到大江的入海口,白雾像笼罩城市的云朵,而未曾被浓雾遮蔽的晚霞笼着红日,像淌着汁水的软柿子,照在两个小孩身上,暖融融的不似冬日,倒似一场未尽的暖秋。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玻璃圆桌上摆着一束枫枝插花。新鲜的火红枫枝插在克莱因蓝的玻璃花瓶里,小枫叶们舒展枝杈,连绵一片,红得浓淡不一,夕阳之下,更是盈盈如堆金,落下的浅影,将玻璃都照出摇晃透亮的橘红。

高颂寒看小孩有点不大会用刀叉,牛肉切得七零八落的,小孩切切切,切半天,看看高哥哥盘子里整整齐齐的牛肉,再看看自己乱七八在的盘子,也觉得不大对了,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是以一点不对就会有点不安,他四处看看,有点想把盘子里的东西藏到肚子里的样子,但他显然没切好,叉子把肉挑起来的时候,一块连着一块,酱汁撒在盘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