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来。但对棠枝而言,她只候棠叶出嫁,便可安心离府去寻找赫连钺。
棠叶大婚那日,燕子绕梁,锣声喧天,充盈半个桐洲城。
棠枝凝视穿黑色燕尾大礼服的新郎官,心中无限感慨。
她与赫连钺成婚时,赫连钺还在前线督战,因此她是与同宗男童拜的天地。至于合卺酒,更是没有喝。
彼时的她,没有新郎官在侧,只觉欢快舒畅,可现在想来,却觉深深遗憾。
棠叶穿着巴黎空运来的最新款婚纱,娉娉婷婷,宛如一朵洁白盛放的辛夷花。她眼眸含泪,与众姐妹逐一告别。
“二姐,你要好好的,如果觉得闷,可以给我打电话。”在握住棠枝手时,棠叶出于担忧,不免多嘱咐了几句。
棠枝颔首,目送棠叶跟着新郎官,坐上结满红绸的大汽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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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码头边,汽笛嘶鸣,人声鼎沸。
码头工人赤着膀子,露出馒头般高高隆起的肌肉。他们正忙着卸货,表情狰狞,脏乎乎的汗水,顺着黑发往下滴答乱流。
“阿棠,你去把那船货卸了。”管事的对一清瘦男人吩咐。
男人沉默点头,他与码头赤裸上身的糙汉不同,结实高大的身躯,即使歪斜套件短衫,依旧身躯凛凛,气度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