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脖子里戴着一个银项圈,银项圈下?面是把做工精巧的银锁。
梳着双丫髻,脸庞儿两?边还留出了一小撮细发,用?红绳绑了。
发髻上戴着镶了真珠的头花。
她和冯氏不同?,性?子有些骄纵,拿眼儿瞅人的时候,就能?看出来。
“我看你?才不是个东西。”
元娘还没说话,她的奶妈就从屋里走出来了。
她穿着一身湖色的绸子衣裳,屋里的丫头都叫她周妈妈。
周妈妈见这个小蹄子,又在元娘跟前挑拨是非了,脸子都沉了。
银枝见她出来,吓的立马低下?了头,仿佛鹌鹑似的,把那两?碟儿菜匆匆的又拿了回去。
“下?次让我发现,你?再这般,我就去告诉娘子,让她卖了你?。”
周妈妈走到她跟前,疾言厉色的,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发现了。
“妈妈……我不敢了,我只是气不过胡娘子给咱屋里的菜。”
银枝连连认错,她知晓周妈妈不是在与她说玩笑话。
“别以为我不知晓你?的那点小心思,日后?你?就别进屋来伺候了,换上旁人来。”
周妈妈的一句话,把银枝赶出了屋。
银枝的脸子都白?了,想哭都不敢哭。
周妈妈看了一眼这几个菜,然后?来到元娘旁边小声解释道,
“姑娘,娘子屋里吃的也是这般。@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南边遭了灾,咱二?房日子不好过。”
“我娘手里是没银钱了?”
元娘有些不解。
“银钱有是有,只是今年五月里,娘子嫌自?己箱笼里的缎子,放的颜色不够鲜亮了。
让人去南京给姑娘置办新缎子,仅是缎子,就花掉了一两?百贯银钱。
姑娘的嫁妆是一桩事,府上人情?往来,哪个不需要银钱。
咱二?房的下?人又不少,这到了年关,又要出去一大笔银钱,置办年礼……”
冯氏原本想把自?己嫁妆里的缎子给元娘的,这样能?省些银钱。
可那些缎子在箱笼里放的毕竟有年数了,比不上新缎。
“如?今咱家能?吃上这些,已经不错了,外面有的人家都断了炊。”
元娘是周妈妈奶大的,她比谁都疼她。
把这些事与她讲了,哄的她用?了饭。
被赶出屋的银枝,趴在下?人房的床上偷偷的哭。
下?人房也不是哪个丫头能?随意住的。
只有在屋里伺候的大丫头,才能?两?个人睡一个屋,还有单独的床铺。
像在院里伺候的,只能?和人挤在一起?睡在大通铺上。
周妈妈不让银枝进屋伺候了,也就意味着,她要搬走去睡通铺。
睡在通铺的丫头,每天早上,还要给在屋里伺候的大丫头打洗脸水。
“你?说你?也是,干嘛和那灶房的胡娘子过不去。”
一个屋里的大丫头,见她哭的这样伤心,忍不住说道。
“你?哪里晓得。”
胡娘子见了元娘屋里其他的大丫头,都巴结的不行。
可是对她哪,连个脸面都不给,这让她如?何不恼。
银枝趴在床上,哭的更加的难过了。
胡娘子是有些捧高踩低,可银枝是自?找的。
要是她去灶房拿饭,能?给胡娘子个好脸,胡娘子也愿意捧着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二?房下?人的伙食,不能?说好,也就那样。
梁堇家隔壁的蔡婆子,瘦的脸颊都凹陷了下?去,听说她在家天天烧香,想咒死那个偷她米的人。
“春桃姐姐,发生何事了,你?怎麽哭了?”
梁堇中午在灶房没吃饱,回家又吃了半块馒头,在去灶房的路上,正好迎面撞见走来的春桃。
春桃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