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摇摇晃晃。

安然见状马上去扶着她,低头没回话。

“然然啊,听我一声劝,”洪燕贞抖着右手抓住他的手臂,“分了吧?”

安然回握着她的手,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洪燕贞看他这样,又动作缓慢地躺下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个人再也没有说过什么话。

天刚刚亮,洪燕贞生理时钟到点就醒了,只是没想到安然更早一点的去了洗手间,她看着旁边没人,忍不住地在被子里哭了起来,哭了没一会就硬生生止住一直抽泣,她不想让安然知道了难受。

安然又何尝好过?他在洗手间里听到了洪燕贞的哭声,一时半会不敢出去。

他撑在洗手台边想了好久,昨晚看见她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的样子,中风病人病情加重的后果他不是不知道,那是直接万劫不复的。

最后一个让他粉身碎骨的想法不禁冒了出来,他控制不住地全身抖动。

终于,安然像是被判了死刑一般从卫生间里出来。

他迈着僵硬的双腿,一步步去到洪燕贞的床前,轻轻地喊了一声贞姨,然后说了一句我答应你。

洪燕贞分明听清了他的话,眼泪哗啦啦地流,她起身拉着安然坐在床上,“你可以吗?”

安然同样是满脸泪水,抽泣着说,“我可以的,我…我不想让你不开心,不想…不想让你得了这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