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内官值房,吩咐了崔三顺几句,在榻上胡乱睡了近两个时辰,起身把自己打理齐整,见司衣女史捧着冠带盒子出来,侍膳太监候在阶下,知道皇帝梳洗已毕,刚传了午膳,又把自己衣冠整理了一会儿,果然皇帝用膳后便令他进殿,向他道:“可准备好了?”
“是。”崔成秀见皇帝已经换了便装,喜滋滋地道,“小爷出去,可要知会遂王殿下一声?或是着人先去慈寿庵安排一下?”
皇帝出人意料地摇头:“不必。招许欢来,随朕一起去报国寺。你和他一起踏勘地方,寺里寺外安置妥当,过几日朕奉母后出宫,务必要让她老人家一应遂意。”
崔成秀先是讶然,出了宫又豁然开朗:慈寿庵与报国寺不过一墙之隔,皇帝办完了正经事,正好去寻顾小娘子嘛!不意皇帝仿佛当真志不在此,进报国寺上了香,又与方丈了闲谈起先帝与哀皇帝旧事,眼见这边皇帝与了闲相谈甚欢,那边许欢催促不迭,崔成秀又略等了等,见皇帝果然没有起身的意思,才怏怏随许欢出门,一头走一头疑惑:难道自己这一注竟然压错了?”
皇帝与方丈又论了一回茶艺,起身出了客房。崔三顺随在皇帝身后,见皇帝脚步不停地向后院走,略一停步,便向西边那堵矮墙走去,吓得筋骨酥软,抢先几步,拦在皇帝前面叩头道:“十一娘子,要去慈寿庵自西角门出去便是,何必这样行险?”
皇帝并不理会他,打量了眼前的矮墙一会儿,解下扇子丢给崔三顺,将袍角掖在腰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