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高耸,眼窝深陷,因赶得急,她没有均上厚厚的脂粉,蜡黄的脸色掩饰不住,夏季衣衫轻薄,华丽的凤袍完全遮不住她的骨瘦如柴。

她眸中戾气一日比一日重,骤眼看去,竟不似一国之母,反倒似阴测测的像个恶鬼。

殿门这般大的动静,大殿诸人俱察觉了,闻声望去,不少人吓了一跳,这,这竟是皇后?

被这个身穿凤袍的妇人扫一眼,竟觉背心一凉,大殿放置的冰鉴冒出丝丝寒气,让人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不过,无论心中如何想的,皇后来了,不管贵妃皇子,还是阁臣尚书,都得立即恭敬行礼问安。

这种场合,不管张贵妃平日多受宠,不把皇后放在眼里,现在都得把面子功夫做好,否则独宠多年的她,一顶恃宠生骄、嚣张跋扈的帽子就摘不下了。

百闻不如一见,这其实对越王也是很有影响的。

张贵妃并非无知之人,当即敛了面上神色,便上前给皇后行礼问安。

纠缠十多年的死敌在眼前垂首屈膝,皇后心中快意可想而知,她一一扫过大殿中所有行礼的人,大半年时间以来,她再度深切体会到了皇后的高高在上。

皇后的视线在越王、赵文煊身上顿了顿,方颔首道:“诸位无需多礼,起罢。”在场除了这几人,更多的是朝中重臣,她也让不敢多耽搁。

皇后心中快意不过一瞬,因为她没有忘记建德帝这个大问题,太子迎上前,她忙问道:“你父皇现如何了?”

太子眉心紧锁,“回母后的话,御医、太医们,正在内殿提父皇施针。”

随即,他便将建德帝召见阁臣时突然倒下,被抬回寝宫,御医表示情况严重等事,简单叙说一遍。

皇后母子面色沉沉,若说谁最不希望建德帝驾崩,这二人要属其中之一。

东宫刚有了回暖迹象,太子正要重整旗鼓,以求再次聚拢势力。

未来还是很值得期待的,但实际上,现在东宫的境地,并未比年初好上太多,一旦建德帝就此崩了,太子登基肯定无望。

母子二人如何能不心焦,皇后甚至连赵文煊、安阳伯等人都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