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说到这个份上,本官便派人查探一二吧。
周寂年功成身退,出了府衙拐道绕去吴桥,他负手站在桥底岸边,听两个垂钓者闲话。
奇了,这才八月,怎这河里的鱼儿都冬眠了一般?
是的,前日三刻钟就能钓一条鱼,今日都一上午了,一条都没见。
周寂年静静听了片刻,才回了家。
回了宅子,走过内廊就听渝哥儿在哭闹,周寂年寻着声找了去。
只见渝哥儿小脸儿红扑扑,应是刚睡醒,趴在爹爹胸前,两只大眼睛湿漉漉的,竟然是真的落了泪。
怎么了?周寂年过去摸了摸儿子软毛毛的脑袋,渝哥儿一贯脾气好,很少真哭,所以见他落泪,肯定是心疼的,父亲抱。
谢宁顺势将孩子递给了他,顺手拍了拍儿子的小屁股,越来越调皮了,还不会爬呢,他就呆不住了。
江南湿热,给渝哥儿穿了小红肚兜,露出来的手臂和腿肉乎乎的。
周寂年笑了笑,只要渝哥儿不是因不舒服而哭,他就放心,不会爬又如何,他游水比我这个父亲还好,谁家儿子有我儿这本事?
这倒是,渝哥儿天生会水,下了水那就活脱脱一尾小肥鱼,胖手胖腿灵活极了。
你就纵着他,将来他大了,你抱他走一辈子。
谢宁说完,想到丈夫一身官服,抱着个胖胖的奶娃娃去升堂审讯犯人,自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周寂年知道小夫郎取笑自己,捏了捏宁郎的脸蛋,单手抱着儿子回房取了布单。
虽说他不介意儿子爬的晚,不过身为孩子父亲,他还是要引导的。他将布单折成长条,绑了渝哥儿的胸口,让儿子趴跪在床上,提了提渝哥儿的小身板。
=第39章=
渝哥儿每每屁股朝前晃,他就使力提了儿子朝前一点儿,渝哥儿时不时被双手离了地,在落下来就离枕头前进了一步。
玩到晌午开饭,周寂年才抱了儿子起身,暂停练爬运动。
渝哥儿的午饭是鲜嫩的鱼汤面皮儿,谢宁趁着寂年带儿子玩时,亲自去灶房给剁馅儿包馄饨,熬鱼汤,大人吃馄饨,小孩儿吃面皮儿。
撒了一点点盐佐味,渝哥儿又吃又喝,差点儿要抱着碗舔,被谢宁抱去消化了。
告知吴知府检修吴桥一事的第二天,两夫夫又去看了吴桥,吴桥还是通路状态,河岸两边少了很多垂钓者。
过桥之人却不少,挑萝背筐,行人匆匆。
河里的鱼少了很多,江南常见的可食用黑鳍鱼都钓不到了,更别说红鲤了。
所以谢宁再浸水,依旧没有鲤鱼来给他通信。
到底是自己的上级官员的地盘,周寂年也没办法冒然插手吴道的治理方式。
第四日,出发南渔县。临行前,两夫夫又去看了吴桥,见到有官差领了人好似在检查,终于放了心,回去赶路。
一行马车排队出建州南城门,出了城门,车队行了半个时辰的小路,刚上官道,身后就有飞马奔来拦路,周寂年一掀车帘。
那拦路官差行了礼,大声报道:我受知府大人之令前来传话,周大人且慢一步,吴大人召回,有要事相商。
周寂年沉吟,应该是吴桥真的出事了,他冲开路的武士吩咐道:先过了官道,在客栈休憩,待我处理完事务过来汇合,务必护好我家人。
是,周大人放心。
周寂年牵了一匹马跟官差回建州府城,谢宁抱着儿子继续赶路。
建州府城外一百里有一间平安客栈,谢宁就在此休憩等周寂年汇合。
吃了午饭,羌活去给母羊喂草,谢宁抱了渝哥儿回房,唤了小二打了温水,放了渝哥儿下桶里游水玩。
渝哥儿真是天生的小肥鱼,在水里睁着眼睛鼓着嘴巴挥胳膊蹬腿,自己一个小人儿来回游,看的谢宁羡慕不已。
可惜浴桶小,他习惯了岳州府城的浴房大池。
晚上的时候,渝哥儿跪趴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