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显然刚下班,裹挟风尘仆仆的味道,像无法阻抗的命运一般压近郁珀,习惯命令的声音莫名厚重。
“不随!”郁家人激动难耐的低呼。
“啧。”友人会晤被打断,她的眼眸警告般转向对方,得到一阵慌乱。
按理说,郁家这时已经不敢吱一声了,这次却无端壮起了胆子,忽然一把扯过低头看鞋的郁呼月,拼命往她身边推搡,几乎是破罐破摔:“不随,你看看他呀,看看呀。这孩子可健康了,养得可好了,你看一眼……”
郁呼月错愕,努力将自己的身形藏在大人背后,但马上又被几只手拉衣服拽头发,被捏着脸像祭品一样献给她打量,只能发出呜呜的低鸣。混乱的场面令郁玺眼花缭乱,错过了她的眼神。同样的,那时的郁呼月正试图挣脱郁家的控制,也幸运地忽略了她的目光。
“不随。”开口打断一切的是郁珀,“算我求你好吗?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在孩子面前说难听话,好吗?”
画面瞬间降为零点。郁家后知后觉情况确实不如所料,慢慢地松开了手里的孩子。一切被沉默的气氛压得像是慢动作,唯有失去重心的郁呼月踉踉跄跄、差点摔在众人。好不容易调整重心,下意识抬头,不慎与高高在上的她眼中凌乱不堪的自己对视。
她的回应是厌烦地移开目光,为了好友的请求。她什么都没说,但有些东西不需要语言也能表达。在场的人都听懂了,从一片狼藉的场面,从相似的面孔,从他泪水蓄满的眼眶,从她显然易见的神情:
“真恶心。”
“啊……我有点想起来不讨厌他的理由了。”郁玺歪歪头,像极了母亲,“因为他太可怜了。”
第九章、试探
玉隨很生气。
楚牧怎么能把他丢在那里不管了?他在那里老老实实等了半个小时,觉得自己可能位置不对、会不会是太隐蔽了楚牧找不到,挪到大门口又等了半个小时。结果回头一问郁玺,楚牧一个小时前早走了。
气得玉隨叫来项仪,小牌大耍,让人加班把自己送回别墅。路上项仪还担心楚牧是不是“腻味”了,劝玉隨“变个法子讨好一下”,毕竟“人家可是金主”。
明明是楚牧犯了错,怎么还要玉隨去讨好?他没这好脾气,偏不,还要气势汹汹,直击书房楚牧果然在那里工作。
“出去。”楚牧警觉地小窗界面,微带谴责,“你怎么不敲门?”
玉隨今天的目的就是兴师问罪,故意不敲得门。他不接楚牧的话,反问:“你怎么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
“你又不是小孩,早成年了,会自己回家。”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玉隨要闹了,“我又没有专车接送,肯定只能等你来接我呀。你不接我,我怎么回家?”
楚牧:“公交地铁出租,怎么不能回家?更何况你也不是一个人回了吗?”
好冷漠无情的一句话,玉隨真的要闹了:“这不是你不接我的理由!”
“这是。”
玉隨马上就要闹了:“我们明明就在一个饭店吃饭,明明都是那个时候走,明明都要回家,你接我顺手的事,凭什么故意不接我?”
“有事。”
“有事你提前和我说一句不行吗!”玉隨立刻就要闹了,“你说了,我何必等你一个小时!”
“忘了。”
“你怎么能忘了我!和我道歉!”玉隨就要闹了。
电话不合时宜打了过来,楚牧瞄了眼备注,抬头:“出去,我要打电话。”
玉隨很想硬气地说声“不”、大闹特闹直接冲过把电话挂掉,但又舍不得影响楚牧工作。金主干活养家很累的,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只能作罢,闷着气出去,走几步又觉得委屈,决定还是要闹一把,于是拔高声音:“咪咪!咪咪!”
咪咪应声而来,绕到身边,友好地蹭蹭,温顺的目光探寻地望向玉隨。玉隨看得心软,先蹲下撸了几把,才嗲声问:“咪咪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