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却直到现在还?坚持清醒着。
霍序则,一直这么心软。
霍序则沉默地垂下眼睫,他其实也不确定?那些人有没有被?感染,霍序则现在大多时候已经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了,他确实想要放纵自己陷入幻觉,可又总是在最后一刻犹豫不忍。
每当他觉得疲惫不堪, 再无法多坚持一秒, 他又总会想起自己的童年?, 想起与幻觉里?截然不同?的父母家人, 想起世界不该是现在这个模样……
他, 还?想让刑厄看看不一样的月光。
从?北部基地大楼天台回来后,霍序则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他不知道自己记忆空白?的时间里?发生过什?么,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 还?是陷入幻觉做过了些什?么?
霍序则只知道,他每次恢复意识时, 刑厄眼下浓重的青黑、充血的眼睛,以及卧室内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都?在提醒自己,他的时间在倒计时。
第三天醒来的时候,霍序则发现自己的手脚上被?缠上了柔软的布条捆绑在了床上,而他的恋人正在试图给?他喂水。
“刑刑……”霍序则开口,听见?自己的嗓音变得十分黏腻难听。
刑厄闻声立马松开霍序则手脚上的布条,霍序则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脚腕,见?刑厄站在床边,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愧疚地盯着自己,好笑道:
“不是有现成的手铐?布条又不牢靠,我咬都?能咬断。”
刑厄紧抿着嘴没应声。
霍序则很想摸摸刑厄的脸,可他发现自己手上在没有记忆期间不知做过什?么,指甲很多断裂掀开,又被?涂了不知道什?么药效的红药水,看起来相当渗人。
他恍然大悟,难怪他家刑刑舍得将他绑起来……
霍序则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不清醒的时候没有意识和记忆,痛也不知道,时间失去了意义,可这期间对恋人来说却一定?十分煎熬。
失控的人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刑厄留下精神体?在三楼卧室,抓紧时间到楼下做了些补充能量的餐食。
霍序则一面揉着白?狮的脑袋,一面观察明显被?弄乱又重新整理过的房间、墙壁、门窗、床沿的痕迹,对自己“失忆”期间发生了什?么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刑厄很快端着食物重新回到三楼,霍序则手上情况不太?好,刑厄便?一口一口耐心给?霍序则喂食。
虽然看到食物第一眼只感到反胃,但?为了不让刑厄担心,霍序则还?是勉强自己吃了,只是才吃到第五口的时候,刑厄看着他停下了喂食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