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祁忍痛割舍了钻石手表,哪怕这会让他过去的付出和忍耐变得像个笑话,他咬牙想要挣出自己的手腕,却听到她用讽刺语气问:“那条手表是我送给你的,也能算是你的东西么?”
言外之意就是说他根本没资格说留下手表的话。
江以绯一旦不讲理起来,说的全是让人血压升高的混账话,就好像她是被宋云祁逼着去挖坟、胁迫他的一样。
宋云祁为了能在江以绯规定的时限内赶回来,可谓是累的心力交瘁,他在过去三天里夜不能寐,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早逝的母亲的面容,然后便再也睡不着了。
这时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让他再也无法忍受她的言行举止,奋力甩开她说:“好,既然你觉得我没资格拥有这些,那就把你认为我需要偿还的东西列个清单出来,我把他们通通都还你!”
相比于终生活在要被江以绯纠缠清算的阴影里,他宁可花钱消灾,买个心安,哪怕她很可能会狮子大开口,出于恶意故意说个天文数字出来。
不过那其实也算不了什么。
宋云祁想到这里,第一反应竟是如释重负,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早就没什么接受不了的后果,只除了继续从前那样压抑的生活。
人是不能在黑暗里生活太久的,尤其在失去目标之后。
江以绯唇角勾起个险恶的笑容,就连眸底的寒意都浮起到显眼处变成了令人战栗的冰碴,她颔首道:“好,那就从现在开始还吧,脱。”
末尾一个字被她说的低而清晰。
宋云祁没能立刻反应过来,他愕然的问:“什么?”
江以绯又重复了一遍:“像你从前讨好我的时候一样,把多余的衣服脱掉,你不是说要偿还么?那就先从你能做的事情开始吧。”
她的目光刻薄而不加掩饰,就像是已经透过宋云祁的反应,将他看了个明明白白。
宋云祁断然拒绝:“不可能!”
此时不过是下午而已,外面阳光正好,一侧的落地窗前甚至洒满了阳光,就连他进来时推开的大门都还敞开着。
这样的羞辱让他咬紧下唇,好不容易才按捺住了扇江以绯一耳光的冲动。
江以绯攒了好些日子的邪火不是那么好压的,她再次攥住宋云祁的手腕,随即用另一只手缓缓掰开他扣在骨灰坛上的手指,将他给夺了过去。
第19章
宋云祁立刻不顾一切的跟她厮打在一起,然而论起力气来终究不是她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将骨灰坛举到多宝格高处,那个即便他踮起脚尖,也照样还是触摸不到的地方去。
“你无耻!”他气的咬牙切齿,却不敢也无法不顾一切的去攀多宝格。
妈妈的骨灰坛还在上面,江以绯可以毫无底线的用逝者来逼迫他妥协,他却是不忍心让妈妈在死后再被打扰第三次。
江以绯将宋云祁抬起的手腕扣在掌心里,将他往自己所在的地方拽了一把,直到他不情不愿的将指尖抵在她身前,才哼笑一声问:“这就无耻了?你以前难道少跟我做过无耻的事么?”
一句话就把他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设都给打碎了。
宋云祁被迫想起了那段曲意逢迎到不得不扼杀自己的时光,他面色苍白的想要再次把她甩开,但这一次却失败了,就连咒骂声都没能出口,因为她毫无征兆的低头吻下,掠夺了他的呼吸。
两人的气息被迫纠缠在一起,就连彼此的心跳声都变得无比清晰,仿佛短暂的逃离只是一场幻梦罢了。
江以绯对这场梦投入不已,殊不知这于宋云祁而言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
宋云祁毫不犹豫的咬了下去。
血气在纠缠中蔓延开来,让这个吻变得像是双方的撕咬。
直到江以绯再也无法压抑连日来的思念和被抛弃的委屈,她直接把宋云祁推到在沙发上。
佣人们能在这里工作那么久,眼力见更是不会少,早在听到动静时就都躲到外面院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