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她的父亲。”
医生愣了愣。
九十年代的儿童医院,对心理方面的关注还不够。云洁送到医院之后,经过了仔细的全身体检,并没有发现性.侵,性.早熟以及殴打伤痕,除了营养不良没有什么器质性的病变,因此医生没有对云德厚产生恶感。
想到自己每天查房时,云洁的沉默与僵硬,医生有些犹豫。
云德厚气得一张脸通红,声音从牙齿缝里挤了出来:“你无耻!你们警察是不是见多了坏人?把我想得那么龌龊恶心?洁洁是我的孩子!是我的亲骨肉,我能对她怎么样?”
他看着医生,态度诚恳,声音里带着祈求:“我是个男人,心比较粗,没有注意到她因为长期缺乏母爱变得比较敏感内向,对她的关心与爱护做得不够好。这一回因为她寒假作业没有完成,我生气惩罚她,这才导致邻居们报了警。玉不琢不成器嘛,我们小时候爸妈不都是不听话打一顿?怎么到了我这里,警察就非要把我认定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求求你们,不要让警察把洁洁带走,她是我唯一的孩子,是我的命啊!”
刚才赵向晚点到为止,却已经让云德厚警醒:不能再让警方介入。
警察是什么人?如果让警方怀疑谢琳出国的真相,到时候事情曝光,死罪难逃!云德厚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息事宁人,赶紧把云洁带离警察的视线。
医生听了云德厚的话,感情的天平又开始摇摆。
一会觉得孩子身体没有被虐待痕迹,云德厚平常表现得很关心孩子,可能是赵向晚看多了刑事案件,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一会又觉得孩子的确表现得敏感而紧张,一紧张就抽搐呕吐,可能真的有精神或者心理疾病,应该继续留院观察。
赵向晚知道今天如果不表现得强势一点,恐怕很难阻止云德厚继续靠近云洁。
“我要开始治疗,你们不要打扰。”她当着医生的面,迈步走进病房,转身将门关上。
云德厚想要推门,却被赵向晚压低声音警告:“滚!”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拼的就是气势。
赵向晚一幅不怕惹麻烦、誓要将这桩家庭矛盾管到底的架势,让云德厚胆怯了。
他心虚地看了一眼半掩的病房,咬了咬唇:“那,我在走廊等你们治疗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