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陈叶却将匕首抵近段临舟脖颈,冷冷地看着他。章潮抓住了周自瑾的手臂,道:“放开郡王妃,有事好商量。”

陈叶看着他们,道:“退后两步。”

章潮和江渔等人虽不愿,可他拿着段临舟的性命,不得已只能如他所言,萧元鹤却不动,冷声道:“你以为拿了他便能威胁我?”

云琢道:“不足以威胁你,可却足以威胁狱中的穆裴轩。”

萧元鹤神色微动,直直地看着云琢,云琢道:“四公子,你恼什么,萧元启死了,你便是下一任世子,说不得还是太子。”

“你该谢我。”

萧元鹤寒声道:“我萧家事,焉用你一个外人插手!”

云琢微笑道:“可这是你们萧家人求着我插手的,手足相残――可历来是贵府的作风。”

他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也看出了段临舟手中的人是以章潮为主,道:“我们求生,这条生路,你们给我开,我也留你们段老板一条生路。”

“如何,段老板?”

段临舟道:“听起来似乎不亏。”

云琢说:“自是不亏的。”

萧元瑞听到底下人道是萧元鹤带人去了云琢的藏身之处,脸色顿时就变了,抬腿就要出门,可前脚刚出府,马还未上,就见李承意带着一队禁军拦住了他的去路。

年轻的天乾笑盈盈的,说:“萧三公子,这是去哪儿啊?”

萧元瑞面上扯出个笑,道:“小侯爷。”

“我尚有庶务在身,就不多陪了,告辞。”

“哎,别急着走啊,”李承意有几分纨绔劲儿,道,“如今谋害萧世子的幕后主使还未缉拿归案,三公子想去哪儿,兄弟今日正闲着,陪你一起去如何?”

萧元瑞神情一僵,道:“不劳烦小侯爷――”

“不麻烦不麻烦,”李承意说。

萧元瑞盯着李承意,道:“小侯爷今日是执意要拦我的路了?”

“这怎么是拦呢,”李承意说,“这是担忧三公子的安危,免得出了事,信王又不管不顾地乱认真凶,给人添麻烦。”

末了几字他说得又轻又慢,半点都不客气,萧元瑞脸色阴沉,道:“李承意!”

李承意也沉下脸,盯着他看,抬手一挥,道:“兄弟们,可好好地护着萧三公子!”

诏狱里将起火,一场雨就不合时宜地落了下来,穆裴轩看着这场蹿起的火,道:“姚兄,你们这诏狱得重新修葺了。”

“郡王别说笑了,”姚从苦笑,他没想到,这背后的人在屡屡刺杀穆裴轩而不得之后,竟想出火烧诏狱的法子。

火是从诏狱里头烧起来的。

自穆裴轩入诏狱遇险之后,姚从就将看守诏狱的人筛了又筛,没想到还是有漏网之鱼。

穆裴轩看着锦衣卫的人来来往往地救火,所幸下着雨,诏狱又潮湿,火势控制得快。突然,一个着飞鱼服的锦衣卫疾步而入,见了穆裴轩,眸色闪了闪,朝他们行了一礼,“郡王,指挥使。”

锦衣卫靠近姚从附耳说了几句,姚从脸色骤变。

穆裴轩道:“怎么了?”

姚从抬起头看着穆裴轩,欲言又止了片刻,低声道:“当初在堂上撞柱的小侍被救回来了,已经清醒,指认是受九莲教圣尊驱使,着他杀了萧世子,和郡王无关。”

“郡王妃带着萧四公子,去了九莲教妖人蛰伏的青云巷……”

穆裴轩见他越说越吞吐,眉毛拧紧,心中没来由的有些发慌,道:“将话说清楚!”

姚从咬了咬牙,道:“九莲教妖人挟持了郡王妃――”

穆裴轩脸刷的一下子白了,转头就要朝外走,姚从抓住他的手臂,道:“郡王,不能走!如今郡王妃已经为郡王洗刷了冤屈,只要上呈天子面前,您就能光明正大地离开!”

穆裴轩喝道:“松手!”

“你不知道云琢是什么人,段临舟身体不好,他经不起任何折腾!”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