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让我对你负责吗?”

楼以璇匍匐着,只眼皮掀起,窥向昂首不敢看她的女人。

“林慧颜,我在对你负责,你不看看吗?看看……”说话间,脑顶被按住。

陷得更深。

按在头顶的手也愈加用力:“别说了……”

楼以璇“唔唔”两声,卖力地w.着,像贪食又护食的小猫,咕叽咕叽的哼哼着,开心地独占着去而复返的春天为她绽放的绚烂春樱,成全了她和林慧颜这场晚到的约会。

约会项目繁多,她盼望已久,必须要一样一样地都尝遍、一样一样地都完成,才能不负这桃李争妍的好春光。

一边向下游移,一边却向上勾起林慧颜散开的头发,绕着发丝打圈,若有似无地扫向那枝头乱忏的花。

林慧颜说疤痕很难看,但她一点都不认可。

这道疤……

每一处的不平整,都象征着生命长河的脉络、诠释着林慧颜的伟大。

林慧颜用一颗肾救了另一条命。

怎么不伟大呢?

“以璇,别……”暗色的疤痕被爱人用轻盈的w.一寸一寸地怜惜着,林慧颜有些受不住。

“还痛吗?”楼以璇目光幽幽地望来,“林慧颜,这条疤,还在痛吗?”

林慧颜伸至半空的手闯入了广袤无垠的旷野,和另一只无形的手拉拽着、碰撞着,最后消溶在对方体.内。

成为了密不可分的一体。

她摇摇头说道:“不痛,早就不痛了。”

“可是我痛。林慧颜,我好痛。”只要一想到林慧颜躺在手术室里的场景,楼以璇就好自责。

自责没能让林慧颜在签署捐献同意书前知晓她数年如一日的爱恋和挂念,自责没能在手术期间陪在林慧颜身边,更自责自己为什么没有早几年就……

回来看看。

可她不能说,不能让林慧颜知道她多么地自责,因为林慧颜一定会劝她说“别自责”。

她不想听,也听不进去。

怕她又哭,林慧颜着急地撑起身,但下一刻就又被摁回了床上。

“你别动,我现在需要止痛,你得给我止痛。”

“……”

止痛?要怎么止痛?

林慧颜正疑惑着,楼以璇抬她夭的下一步动作彻底打消了她的疑惑。

“可以吗?”

“……”林慧颜抿c.不语,别开脸,配合地弯了膝抬了夭。

忙完这步,楼以璇随手一扔,扔到了床下。

然后又迅速月兑下自己的,和林慧颜紧紧相帖,林慧颜想拉被子,也被她阻止。

“你不热吗?我热。”

“……”

“林慧颜,”楼以璇小鸡啄米似的啄着林慧颜的嘴巴和下巴,“你还记不记得那晚的事?”

“哪一晚?”

“你不记得了。”

“我,我不知道你说的哪一晚。”林慧颜又慌又乱的,搜肠刮肚地想。

“噢。”楼以璇沉闷地应声后,手z掐了下,“那你躺好,我来告诉你,是哪一晚。”

林慧颜身上还来不及疼,下嘴唇便被楼以璇更疼地攻占。

她应该知道楼以璇问她记不记得的是哪晚了,但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春天的繁花开得姹紫嫣红,楼以璇有一整晚的时间慢慢观赏,是以她并不心急,轻重有序地赏完了这一处,再去赏那一处。

在春末的尾声里,在初夏的序幕中,她终于等到了迟来的花季,终于听到了花开的声音,闻到了花芮的馥郁香醇,品到了花形的尽态极妍。

泛舟湖心荷塘前,乱花渐yu迷人眼。林慧颜的馈赠,跟她的眼泪一样充沛。

人类的身体很神奇,水源从不同的地方涌出,但它们无一例外都散发着淡淡的“香”,是咸的,也是甜的。

比如血液、比如眼泪、比如汗水,又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