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以璇话音一落,便从林慧颜口中听见了自己被接纳的声音。

那是一声带着点哭腔的低咛。

“没有,没有怪过。”轻阮得像风吹麦浪。

她那夜虽因酒精导致身阮头晕,但她神志仍存,知道接她的是楼以璇,所以毫无防备地跟着楼以璇回了家。

也知道稳她的是楼以璇,所以只短短挣扎了几下后就沉浸了。

在她的潜意识里,楼以璇是她信任的人,有楼以璇在的地方她会很安全,不需要保持警惕。

这才使得她连进了谁的家门都没留心,而进门后随即就被楼以璇迎面抱住。

那之前,她只跟母亲和秦凤茹有过如此亲密的拥抱。

且都是她们主动抱的她。

母亲就不说了,实话是,她对秦凤茹的拥抱有生理上的排斥。

但秦凤茹是她高中以来最要好的朋友,她可以忍受,也愿意忍受,毕竟秦凤茹很偶尔才会在需要安慰的时候抱她一次。

可那晚楼以璇搂她、抱她的时候,她不仅不排斥,还有种说不出的嗑求。

于是她在车上就借醉抱了楼以璇的腰,靠了楼以璇的肩,这让她心里的空缺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林老师,头疼不疼?

有一点。

那你靠着我,我帮你按一按。

嗯。

今晚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学校想调我去政教处做副主任,我推托了,喝酒是为了给足领导面子。

副主任,算升职吧?政教处不好么?

不喜欢。

好,不喜欢的就不去做。

那次在车上,也是她第一次跟楼以璇像“普通朋友”一样谈起工作上遇到的烦心事。

楼以璇比秦凤茹好的是,秦凤茹会先啰里啰唆刨根问底,跟她剖析利害得失,然后才会说支持她自己的想法。

但楼以璇没追问她个中缘由就对她说不喜欢就不做。

那时的楼以璇明明才高中毕业,明明才18岁,却有着远超那个年纪的稳重。

尽管也偶有跟她耍小性子的时刻,但更多的是可爱,而非幼稚莽撞。

转眼过去这么多年,那个18岁亭亭玉立的青涩少女已长成了楚楚动人的成熟女子。

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因为那年那日那夜的景象仍然似在眼前,就在眼前。

“以璇、以璇……”

林慧颜猛忏一下后,融化在楼以璇的爱潮里。

浮浮沉沉,想靠岸,又不舍靠岸。

“楼以璇。”

“我在呢。别紧张,我不会再那样无度。”楼以璇按揉着,轻稳她的颈,“我以后都不走了,不离开你了。”

林慧颜虚阮地往左翻了身,和楼以璇面对面躺着,左臂在楼以璇颈下,右手从楼以璇肩背滑至脸颊,z尖挑起她汗施的碎发别到耳侧。

被情谷欠染红的眸子笑看着她:“高中没好好上课,就学这些了吗?”

听明白林慧颜在说什么后,楼以璇羞得把脸又埋下去,坏心眼儿地、报复性地嘬了下,力度比任何一回都重。

林慧颜疼得想捏她耳朵,手都放上去了,又舍不得。

“你做得,我说不得?”

戏谑的笑音激得楼以璇嘴巴弄出吧唧声,再舌忝着唇仰头:“只许我放火,不许你点灯。”

林慧颜这才逗了逗她耳朵:“楼老师很专断啊。”

“只对你专断。”楼以璇凑近脖子深嗅一口,“林老师,你是不是还不累?那接下来,您得、受累了。”

“我,唔,等……”

“我也等不及了,林老师。”

……

斑斓的夜色凝成一片片碎光在玻璃上流淌,像一场永不会降落的彩色雨。

何欢赤脚踩在羊毛地毯的绒毛里,像被抽空灵魂的身子陷在沙发中,嘴角沾着从杯沿渗出的威士忌,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