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在电话里说因何回国,她也不好唐突地问。等了几天,楼以璇也始终没跟她提及母亲要回来一事,她便猜到了一定是赵芹还没接受她和楼以璇。
同居以来,她一次都没听到过楼以璇跟父母打电话,唯一的那次是在病房,而那个时间节点恰巧佐证了她的猜测。
赵芹以为楼以璇和她没可能了,要回澳洲了,母女关系才有所缓解。
后来楼以璇为她留下了,不回澳洲了,赵芹再次伤了心,和楼以璇的母女关系也再次回到冰点。
打完招呼,赵芹侧身示意林慧颜先进:“不知道你喜好,茶几上一杯咖啡一杯白水,你随意,我都ok。”
“谢谢。”林慧颜道了声谢,选了放着白开水这一侧的沙发,站着等赵芹先落座。
今天是她第二次和赵芹面对面地坐下来谈话。
面前的女人依旧是盘发打扮,妆容精致,衣着矜贵,年逾五十仍精气神饱满,由内而外地散发着生命的蓬勃力量,像一棵刚直不屈地青松,也像一块刚硬不折的青石。
岁月不饶人,可岁月奈何不了青松、青石。为什么就不能把女人比作青松、青石?为什么女人就不能活成青松、青石?
在听到楼以璇说她和赵芹有一些“像”的时候,她没多大概念,因为太久没见,记忆中的赵芹已经模糊,除了那双似能洞穿一切的眼睛。
今日再见,她忽然就明白了楼以璇说的那种“像”究竟“像”在哪里了。
她觉得继续这么“像”下去也好,那样等她也到了像赵芹这般五十多岁的年纪时,和四十多岁的楼以璇应该仍能“配得上”。
赵芹拥有的,她也都拥有了不是吗?
那她会比赵芹差吗?
不会。
她一定不会比赵芹的状态差,也一定不会活得比赵芹差。
“首先,我要为当年那件事跟你说一声‘抱歉’。”
“……”林慧颜没料到赵芹坐下后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跟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