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婚事了,莫说我的心思不在此处,便是在了,纪榛也绝不会同意。”

“他到底是男子,我们沈家从未有过此先例。”沈父叹了声,“这事不急,你还是再想想。”

沈雁清拜别父亲,乘着月色往主院走去。

膳食皆已经上了桌,纪榛先行用过了。沈雁清到时他正坐在烛下看话本,皆是些不费脑子的民间趣闻,用来打发时间的。纪榛现在不大爱外出了,一来是沈雁清看得紧,每次都要派人跟着;二来他上回去紫云楼碰到张镇等人听了些难听话,就更不想出去无故受人嘲讽。

他正看到兴起处,沈雁清来了只是用余光撩了眼,就继续把注意力都放在故事里。

食桌上的膳食没怎么动过,就连纪榛最喜欢的松鼠桂花鱼也只是吃了几口。

这半月纪榛都对沈雁清爱答不理,有时候沈雁清说三句他才应一句,沈雁清只当他还未从纪家的变故里走出来,并不逼迫他开口。但今日纪榛竟然连膳食都不同他一块儿上桌吃,见了他也全无反应,沈雁清到底还是有几分介怀。

影子遮了话本的字,纪榛不满地抬眼,见着沈雁清到他跟前,也不打招呼,挪了个位置接着看。

岂知沈雁清竟来夺他的话本。

纪榛这才有点孩子气地瞪着对方,“还给我。”

沈雁清随意翻了几页,很俗套的故事桥段,没什么新意,纪榛怎么就看得津津有味了?

他把话本还给纪榛,纪榛干脆拿着话本跑到了榻上去,钻进被褥里趴着看。

沈雁清拧了下眉,不想自讨无趣,独自沉默地用了膳食,又简单梳洗了一番,亦拿了书册坐在烛下静读。

这在从前可是从未有过的场景。

每每沈雁清读书,纪榛都要闹出些动静来引起对方的注意,不是假装喝水就是在屋里打转,更甚的宽衣解带也不是没有过。

沈雁清频频走神望向软榻。

房中多了一人,纪榛其实无法再聚精会神看话本,但他管不住自己的心思,却能管住自己的眼睛和四肢。

他没有办法离开沈府,也没有沈雁清的城府与之对抗,他自知软弱无用,但有自己的法子表达不满他不会再自轻自贱地往沈雁清身上贴了,只把沈雁清当作住同一屋檐下的陌路人,不瞅不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