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箭钉在原地,怆痛至极,不是他什么?不是他感染瘟疫,亦或者死的不是他?

他忍下心口剧痛,一记手刀落在情绪崩溃的纪榛颈后。

他重新抱稳纪榛,看向李暮洄的方向,眼底寒凉,不卑不亢道:“臣未曾后悔追随殿下,可从今往后,这条大道恕臣不能再与殿下同行。”

搅乱一池平静的湖面无需多大的风力,一颗微不足道的小小石子也会掀起泛泛涟漪。

沈雁清步履坚定地抱着纪榛走出三皇子府,将人安置在马上,用披风盖严实,寒风一吹,他别过脸剧烈咳嗽起来,心肺仿若火烧一般的灼痛,眼前更是阵阵白光。

他抽出匕首,抿唇割破掌心,再竭力地握紧粗粝的缰绳,用肉身的疼痛维持清醒。

沈雁清将纪榛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前,驭马离去,一句“回家”散在风里。

平生太过小心,一朝起意,言不可尽,情不可及。

三道

经历了父亲惨死、兄长流放、心上人暗杀自己、目睹行刑,榛榛没精神错乱已经很幸运了。至少目前这一阶段,他不可能再像以前那么天真可爱,也不可能再信沈大人,“发疯”才是正常的。

49

第49章

拖着病体日夜兼程赶回京都的沈雁清到府邸后门已是极限,若不是裕和早带来了人在门前等候,他怕是要摔下地。

沈雁清皱眉忍过晕眩,用最后的气力将纪榛抱回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