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顺着手臂包裹笔尖,又从笔尖经由墨迹附着到了纸上,线条组成了一条完成的符,如果它们断裂了,那么这张符也就失败了。

太过紧张,线条会颤抖,太过轻松,线条会自然而然断裂,唯有保持在心无旁骛、物我两忘的状态下一蹴而就才能成功。

当沉机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手中的符咒就失败了。

他一笑,将白纸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里,闭上眼睛默背了一遍各种符咒的模样,确定自己记清楚了,正要提笔试一试,却又觉得没必要在白纸上很明显黄符能够更好的吸纳、附着线条,最好是别浪费了,毕竟他自己的线条也是有限的。

是的,线条是有限的,画符之后,沉机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线条更单薄了。

正当此时,沉机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看了看,从模糊的字迹上认出是‘张澄’两个字,就接了起来,张澄依旧穿着戏服,瞧着人比花娇,张口却是一股子大碴子味儿:【你猜咋滴了老弟?】

沉机笑了起来,眼眶边缘的细纹也跟着舒展,瞧着越发温和:“怎么了张哥?”

【哼哼。】张澄没忍住冷笑了一声:【这不有个牛鼻子非要救那两个年轻人,我看不过眼,帮你抬了一手,没的欺负了人还能轻易而举逃脱的,你放心,姓云的那个绝对生不如死。】

张澄将事情仔仔细细说了一遍,沉机仔细听着,末了颔首笑道:“多谢你了,张哥,回头你来了我请你吃饭。”

张澄:【这么客气是干哈呢!就这么着了啊!你放心,我看着呢,他们几家人绝不敢找你麻烦!】

“会不会给你惹麻烦?”沉机问道。

【能有什么麻烦?】张澄还想说什么,那头好像有人叫他,他侧脸看了看,随即跟沉机说:【行了昂!有事,撂了!】

“沉老板!有人找!”外头包工头大喊道,沉机扬声应了,快步走出去,只见门口站着个老人,沉机上前,对方立刻道:“沉先生!沉先生你在呀!”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但是沉机认不出来是谁,他问道:“最近眼睛不太好,您是?”

那老太太见状伸手在沉机眼前晃了晃,沉机眼睛微微动了动,解释道:“还是能看见一点影子的……”

老太太长舒了一口气,“沉先生,你上回还在我家买鸡呢,您忘了?”

沉机立刻想了起来:“张阿奶,您怎么上山来了?您别叫我什么‘先生’,叫我小沉就好!”

张阿奶道:“今天上山是有事呢……本来也不打算来麻烦你,但是事情有些邪性呢,我想着还是找你看看!”

沉机也没有犹豫太多,他道:“可以是可以,就是我的眼睛……”

张阿奶看向沉机的眼神中有些同情,有些怜悯,更多的却是敬畏,也就是沉机看不见,否则一定会大吃一惊。她低声道:“不妨碍事儿的!”

都说做这一行的有三弊五缺,是老天爷赏那些有残缺的人一口饭吃,才叫他们卜算天机,要是有常人去和残缺的人抢饭吃,也要变得残缺才行。

之前沉机年轻,长相俊美,还真看不出来是做这一行的,现在他眼睛不好,才符合老人们对做这一行人的印象。

张阿奶扶住了沉机的手臂,带着沉机往里头走:“我来都来了,是该给山君爷爷上柱香的……沉先生,你是不知道,我家的鸡圈出了问题,每天都少上几只,这已经是第五天了,我家的鸡都快没了!”

沉机听得好笑:“会不会是遭了黄鼠狼或者狐狸?”

“哪能呢!我儿子给我装了监控呢!”张阿奶进了殿,她刻意压低了声音说:“要不怎么说邪性呢,那鸡在监控里突然而然就不见了!吓得我呦!”

“先给山君爷爷上香吧!”沉机自然而然地站到了一旁,张阿奶连连点头,上去拈香叩拜,沉机趁机问黄二爷:“二爷爷是你家孩子干的吗?”

他和张阿奶不一样,他相信科学不管是黄鼠狼精还是普通黄鼠狼那都是黄鼠狼,偷鸡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