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别走啊!你好歹跟我说个清楚!】小青年试图要跟进去,却被紧闭的庙门拦在了外头,他捂着撞痛的脸,倒抽了一口凉气,下一瞬间又有些不敢置信地去触碰庙门,那种确确实实‘触碰’到的感觉令他有些恍惚。

沉机才不管这些,本来就不是他该管的事情,别人遇难,他又是打电话报警又是去警局,自认是仁至义尽,至于小青年为什么来这里他也不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说会有鬼差接人的吗?等鬼差来接他走得了。

今天出门的意外,沉机做了夜宵后就去神像前上供认错,等收拾好打算睡觉的时候,发现鸡舍那儿有一抹红影正在看着他,他脚下一顿,目光却没有闪避,等眼睛适应了夜色,才发现那不是他想的那种红影,而是红毛狐狸。

红狐狸趴在鸡舍的围栏上,瞧着可怜兮兮的,见沉机望来,发出了几声委屈到了极点的嘤嘤声,沉机也有些心虚,转身去厨房拿了剩下的关东煮出来,又拿了一大块刚刚在超市买的五花肉,这才去了鸡舍。

红狐狸见沉机送了食物来也不急着吃,扒拉着沉机的裤腿,两条后腿一个劲的往上蹦,看起来是想跳到沉机怀里,沉机好笑地弯腰把它抱了起来,这红狐狸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扑上来就用脑袋狂蹭沉机的脸颊。

柔软如丝的毛发在沉机颈项上磨蹭着,沉机被它磨得笑了起来,一手抵着它的嘴筒子:“不许舔我。”

话音未落,粉色的舌尖就从沉机的指缝里扫了过去。

红狐狸也知道自己办错了事儿,心虚的小声嘤嘤,突然有一道声音道:【它装的,它就是故意的。】

沉机闻声抬首望去,就见黄二爷好高冷的一只鼠盘坐在屋檐上,沐浴在月光下,如人一般盘坐着。它双目微阖,浑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银光,不知是他的,还是月亮的。

红狐狸干脆把脑袋塞沉机怀里去了,身体瑟瑟发抖,沉机好笑地搂紧它,扬声道:“二爷爷还没回家呢?”

【今天月色好,在你这里打打坐。】黄二爷说罢,顿了一顿,又道:【这红毛看你这里好吃好喝,想赖在你这里,正跟你撒娇卖痴呢。】

沉机失笑,低头看红狐狸,问它:“真的?”

红狐狸这才抬头起来,娇娇怯怯地点了点头,沉机揉了揉它的脑袋,也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留它下来养一只狐狸倒是吃不穷他,但养一只小动物也是要负责的。

沉机沉吟一瞬,与红狐狸说:“欢迎你经常来看我。”

对比起一直待在他这里,他更喜欢像黄二爷这样的,有事没事来找他玩儿,吃顿饭他也很欢迎,做个朋友就很好,大家都没有什么负担。

红狐狸嘤了一声,在沉机怀里打滚,看上去真像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沉机干脆将它放了下来,任它滚得满身是草梗。

红狐狸见沉机眉目平静温和,眼神却半点没有心软的意思,它只好爬起来蹭了蹭沉机的裤腿,老老实实爬到那边吃饭去了。

沉机这才离开了鸡舍,他去井边打了一桶水慢吞吞地洗手,抬眼见黄二爷还一脸正色打坐,有些好奇也去搬了一把梯子上了屋顶,坐在了黄二爷的身边。

黄二爷此时很有得道精怪的风范,不言不动,宝相庄严,沉机托着腮看它,突然问道:“二爷爷,那个小朋友为什么回到小青山来了?”

黄二爷没有睁开眼睛:【约莫是有些因果吧,他死在这里,年纪轻轻,想不开一时走不出去,困在山里也是有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有些人自己想开了也就走了,鬼差要是有空,专门来寻他也能带走。】

沉机想到这里就点了点头:“行,那我就不管了。”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正好能看见屋檐下小青年衣服的一角,他明黄色的冲锋衣太醒目了。他似乎是抱膝坐在屋檐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沉机一哂,跟黄二爷道:“我先下去了,您慢慢打坐。”

黄二爷应了一声,沉机小心翼翼地爬下梯子,经过侧卧的时候看见香香已经睡下了,他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