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个姑娘,正正经经的娶妻生子?,不是?很好吗?”
赵宝珠听了,知道善仪脾气虽急,但待他全然是?一片好意,神色柔和下来,抿嘴笑了笑:“但是?我心悦的是?少?爷啊。”
善仪一听,差点?气得昏死过去,胸中气血翻涌,脱口而出道:“你待他真?心,他待你有真?心吗?” 刚说完,他又觉得跟赵宝珠这个被人家骗得团团转的小东西没什?么?好说,冷哼一声,转过身去:“跟你说不清,待我去找那叶二问问清楚”
“诶诶诶” 赵宝珠急忙跳起来拉住他,实在被上次善仪提剑的模样搞出了阴影:“柳兄,柳兄!你别去,你听我解释”
为了打消善仪的疑虑,他缓声解释道:“真?心不真?心倒也罢了,少?爷实在对我恩深义重?……不怕柳兄笑话,我当日上京科考,兜里只有二两银子?,若不是?少?爷将我我认作了流亡的乞儿,收留了我,我恐怕早已饿死冻死了。光这一条,就算他日后厌弃了我,我也没什?么?好怨言的。”
赵宝珠这话说得真?心,他深觉歉叶京华良多,身世学问德行无一能与之相配,就算叶京华不是?真?心,或是?日后反了悔,不跟他好了,赵宝珠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然而此番话听在善仪耳里,却?让他周身一震,似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缓缓转过眼?来:“大?人……大?人说你被误认为是?乞儿?”
“是?啊。” 赵宝珠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是?呢,当时还闹出不少?笑话来。”
善仪却?是?醍醐灌顶,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他终于想?起一日,曹濂自叶府回来,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在房里转转悠悠坐卧不能安静,还破天荒跟他说起了叶家二公子?的事情:
“我看叶二是?栽了。”
他还记得曹濂嘴角都要咧挂到耳朵上了,兴致勃勃地念叨:“他不知从哪捡了个小乞儿,乖巧得很,我看他那个劲儿,是?疼到心坎上了。我看不日啊,我们就能喝上那叶二的喜酒了!”
善仪还记得他当时听了虽然惊讶,却?也没放在心上,倒是?满心讽刺得想?,这姓曹的舌头就该被割了去。明明将他们这一流的人踩在脚下,当成玩意儿,嘴上却?还要说什?么?’喜酒’喝谁的喜酒?他倒是?才喝过喜酒,尚书之子?迎娶国公嫡女的十里红妆还历历在目。
善仪满心冷意,却?又不屑于作那深闺怨妇的模样,于是?只盯着曹濂,心里盘算着给他开瓢该从何处下手。
现今听了赵宝珠的话,这段记忆一下子?被他翻了出来。善仪恍然大?悟,震惊之下踉跄几步,抬手抚上额角他实在没想?到,那传说中叶二公子?心仪的乞儿竟然与考上进士的叶家下人是?同一个!
天下竟然有这么?巧的事!
赵宝珠见善仪面色苍白,脚下发飘,惊诧之下赶快将他抚着在椅子?上坐下:“柳兄,你这是?怎么?了?”
善仪踉跄着坐下,一只手扶着额头,这才对叶京华的’真?心’信了三分。他虽怒气上头,却?也不是?个蠢的,叶京华放着好好的京城繁华不享受,跑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之前?还想?不通。现今想?来,必定是?一路闻着味儿就来了。男人最重?权势利益,能……能做到这个地步,算他有几分真?心。
然而就算如?此,善仪对这桩事依旧不认同。
赵宝珠见他脸色不好,亲手斟了茶递过去:“柳兄,你别着急,先喝口茶。”
善仪将茶水接过来,却?并未收回手,而是?抬眼?看着赵宝珠道:“大?人,您定要听我一句劝。”
只见他一双瑞凤眼?中目光灼灼,极严肃地看着他,道:
“就算他有那么?一分、两分真?心,你们能快活几日,但男子?之间终究是?不能长久的。旁的男人倒也罢了,但那叶二是?什?么?人物?他们叶家世代簪缨,他父亲是?宰相,姐姐是?后妃,怕是?连公主也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