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话音一落,宸妃美丽的面上立即浮现出惊喜的笑容,扭头对元治帝道:“陛下,卿儿果然是懂事?的。”
然而?元治帝却神?情复杂,忍着才没黑了脸。他顿了顿,偏过头轻声对宸妃道:“爱妃,你先去西雨亭等着。”
宸妃见元治帝脸色不对,疑惑地拧了拧眉,却还是顺从地低下头,屈膝行礼:“臣妾告退。”
一直目送着宸妃的背影消失在?门廊后,元治帝才回过头,冷着脸道:“怎么回事??他要干什么?真?要跟朕对着干?”
夏内监一听便知道元治帝是动了点儿真?怒了,立即跪了下来,道:“陛下请息怒。叶二少爷虽是行为无?常了些,但他的名帖是实打实地递到了学政司,今年是必定要下场,这也是好事?啊!”
元治帝闻言沉默了片刻,眉目渐渐舒展,道:“也是。” 叶京华下场,他还是高兴的。元治帝负手在?原地转了两?圈,面上渐渐浮出点笑意,却还是皱着眉,骂了一声:“臭小?子。真?是知道给朕出难题。”
夏内监见他神?情好了,哧溜一下从地上拍起来,陪笑道:“年轻孩子们没个定性,可不就仰仗圣上裁决吗?”
元治帝琢磨了片刻,偏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夏内监:“你说,他怎得就想考了?”
元治帝本想着会不会是叶京华故意要跟常氏嫡孙争意气。但这个猜想很快被?他自己否决,叶京华不是那样的性子。
夏内监闻言,向左右看了看,凑上来轻声道:“听说……是他身边的那人劝了的缘故。”
元治帝恍然大悟,点了点头。这个年纪男子忽然改变,多半是为了意中人。元治帝笑了一声,缓缓踱步到窗边,看着外面逐渐融化的雪,低声道:“倒是个明?事?理的。”
夏内监在?一旁附和道:“老奴全部打听过了,阖府上下都说是个乖巧的孩子。”
元治帝点了点头。虽算不得正经姻缘,但叶京华身边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近身的。若是个巧言令色,不明?事?理的,他还得找个法子除掉,到时候避不了要伤了君臣情分,还是免了这个麻烦最好。
只是剩下的事?就有够头疼了。
元治帝抬手一抚额头,扭头朝夏内监道:“派人去叶府传口谕,叫他要考便好好考。若不得状元,以后就不用再?来见朕了。”
夏内监闻言在?心里?’嚯’了一声,面上俯身应下。一边朝下退一边心道,这下这位叶公子可得好生?拿出真?本事?了。现下京城之中本就对他的非议本就甚多,再?加上一个南边来的常氏遗孤,高台架起,南北两?边的官场多少人眼睛都盯着这场春闱。
叶京华若是不能拿出一张华彩非凡的状元卷来,恐怕是不能善了了!
·
几日之后。
短暂的倒春寒之后,便是接连几日的太阳天。自冬季□□至春日的最后一点儿积雪终是化了,在?阳光之下簌簌变为一汪春水,浸润进土地,流入花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