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马见殷月城现身,欢呼一声,闷头直冲而来,低头挨蹭殷月城的脸颊。

殷月城又惊又喜,伸手抚摸爱马的鬃毛。

谢雯卿满口夸赞小白马是一匹灵驹,又说既然小白马都能找来,只怕恶喇嘛不多时也要寻到此处。

殷月城深以为然,两人不再逗留,向东行出数十里,傍晚来到梓州城中。

此时四川各地衙门都已经知晓寿王遭贼人绑架,城中官兵盘查甚严,殷谢二人假扮商人混进城内,寻到一家客店要了两间上房。

殷月城乏得很了,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谢雯卿则问店家借了笔墨纸砚,匆匆写下一封求救信,信中说明寿王为天光寺喇嘛所擒,又画了一张地图,图上标明裴少君的住处,以便官府前往追踪。

写完求救信,直奔梓州衙门。

官府虽有重兵守卫,但谢雯卿轻功卓绝,当世不做第二人之想,大摇大摆潜入衙门,如入无人之境,将求救信塞进州官大人的书房门缝中,又大摇大摆走了出来。

他走在街上,心想从前那柄折扇给殷月城丢进池塘,手头再没有称心如意的兵刃,闲来无事,便去兵器铺购置了一柄新折扇。

新扇同样为精铁所制,尺寸与旧扇相差无几,唯独扇面是纯白绢布做的,没有任何图案。

谢雯卿回到客店中,先取了笔墨,又轻手轻脚摸进殷月城的屋中。

殷月城睡梦中仍颇为警觉,屋门一开,登时惊醒过来,当的一声拔出短剑,看清来者是谢雯卿,皱眉说道:“你别吵我。”回剑入鞘,倒在床上继续大睡。

谢雯卿见他对自己毫不设防,心中大乐,搬了张椅子坐在床前,撩开纱帘,一边观赏殷月城的睡颜,一边在折扇上绘出一副水墨美人横卧像,惟妙惟肖,纤毫毕现。

只不过,床上的殷月城好端端穿着衣服,画中的殷月城却是裸体横陈,一丝不挂。

画毕,谢雯卿举起折扇左看右看,只觉得生平最佳的作品莫过于此。

但想到临阵对敌之时,叫敌人看去了殷月城的裸像,未免不妙,于是裁了一块白手帕,细细缝在丝绢扇面上,将裸像隐藏在内。

从外面看,这只是一柄雪白无暇的寻常扇子,谁能料到里面藏有这么一幅销魂香艳的画像?

又过了一个时辰,殷月城醒转过来,见谢雯卿手摇折扇,笑眯眯望着自己,心中一阵恶寒,说道:“你傻乐什么呢?”

谢雯卿抿唇微笑,说道:“我方才给梓州官府送了一封信,提点他们去营救小王爷。”

殷月城说道:“你倒是好心,但一封轻飘飘的信,官府那群废物未必会当真。”

谢雯卿说道:“若是能救出寿王,那可是飞黄腾达的绝好机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谁也不会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殷月城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玄武剑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

谢雯卿微微睁大了狐狸眼,问道:“你还想着这件事情么?玄武剑已经跟你我二人彻底无关了。”

殷月城说道:“我就是好奇嘛。若说玄武剑是什么神兵利器,那天下的宝剑宝刀可海了去了,大家伙儿非得争破了头抢这一柄么?更何况,玄武剑根本不是什么宝剑,我亲手摸过的,那烂木头没开刃,切豆腐都嫌钝。”

谢雯卿对玄武剑殊无兴趣,不过性子随和,便附和道:“会不会是玄武剑的材质有何神奇之处?譬如黑木其实是某种辟毒灵木,能够化解天下所有毒虫毒香。”

殷月城哈的笑了一声,说道:“果真如此,老子还会给你的迷魂香放倒吗?这辟毒灵木也不怎么高明。”

谢雯卿一时汗颜。

两人推敲半天,实在猜不出个所以然。

殷月城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反正从此以后,小王爷走他的阳关道,咱们走咱们的独木桥,什么玄武剑、玄武刀都和咱们没关系了。我肚子饿了,出去转一转罢。”

谢雯卿精神一振,说道:“好,我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