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又爬起来道,“我可以告诉你那个人是谁,但是你们要答应我,你们要保住我陈家。”
江遇方才也被突然扑过来的陈清吓了一跳,她装疯卖傻的样子是有点唬人,江遇从小白鸟身后走出来,站直腰板,努力做出修仙之人的清朗来,“我可以答应你。”
“你要先派人保护好我爹。我不孝至此,生死已置之度外,但是不能连爹爹性命也害了。”陈清哭着说。
江遇劝慰道,“那人应当是没有发现,被带走的不是你。否则已经在找你了。所以你和你爹暂时都没有危险。”
陈清摇头,“你不懂,那个人不会放过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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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水井出来之后,江遇的神情有些恍惚,扯着小白鸟的袖子道,“我要进宫!”
“现在进宫怕是打草惊蛇,正月十六是朝阳公主的生辰,你拿着帖子去。现在去,怕是打草惊蛇。”楚离将她拦住,“况且,宫中有净生守着朝阳公主,肯定没事的。”
江遇慢慢冷静下来,“是我着急了。既然正月十六还要办宫宴,在此之前,朝阳公主肯定不会出事的。”
楚离将她揽入怀中,轻抚她的发顶安抚道,“我知道你心肠好,与朝阳公主关系好。但是这件事确实急不得,那个人身份特殊,光凭陈清一个人证,不能轻举妄动。更何况就算是有物证……”
就算是有物证,这个人也是动不得的。
江遇在这一刻是真的想要给首阳山传信了,也不知道现在首阳山是什么情况。
在离开首阳山之后,她曾经偷偷地打听过首阳山的情况,在传言中,她这个首阳山的叛徒已经死在了水牢中了。
如今想起来在水牢中受到的折磨,江遇仍是忍不住遍体生寒,更加抱紧了面前的人。那些疼和寒意似是浸入骨髓一般。
感受到怀中之人的身子僵硬,楚离似乎明白她想起来什么了,什么也没说,更用力搂紧了她。
从小院回来之后,楚离直接将人送入了房中。
江遇在床上睡着,心事压在心中,辗转反侧,目光看着外面一轮明月,心中在想,为什么在这里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剧情已经走完了,她明明应该是为了自己而活的。
她想要的又究竟是什么呢?
楚离躺在房顶,看着天上的月亮,想起来小姑娘曾经对她说,不管身处哪里,天上看到的都是同一轮明月。
正是月初,半轮明月格外明亮,围绕着月亮周围有很多星星,或明或暗,交接守护明月。
若她是明月,那他该是星星,不一定是最亮的那颗,一定是离她最近的一颗。
从前不能,此后都能够在她需要的时候守在她身侧。
时至天光微凉,床上翻腾的小人儿才沉静下去,楚离也从房顶翻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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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宫中又落了两场雪,今年的雪怎么这么多呀?”小宫女感叹道。
“下雪好呀。赏梅赏雪都是风雅,雪水煮茶更是高洁。多好玩呀。”朝阳身上穿着厚厚的披风,娇嫩的小手被冻得通红,却依旧坚持着,用银勺一点一点的将花瓣上的雪收集入瓷瓶中。
身后的小宫女拿着的托盘上已经装满了十多个瓷瓶的花瓣雪。
朝阳又装满了一小瓶,撇嘴不满意道,“昕儿,这些瓶子太小了,你去库房取几个大点的瓶子去,记得,只要瓷瓶或者玉瓶,其他材质的瓶子会污了花瓣雪的品质的。”
小宫女端着托盘道,“是,公主。”
梅林深处,素白僧袍的和尚轻躺在梅树枝头晒太阳,直到听到一声“哎呀”,他掀开眼皮看过去的时候,看到了在雪堆里埋了半截身子的小公主了。
正常道路上是不会出现这样的大坑的,可是小公主为了采集干净的花瓣雪,总是另辟蹊径,走一些不寻常的路,如今这样也是意料之中的了。
净生看着小公主在雪堆里扑腾,站了半天也没站起来,轻叹一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