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柔坐在医院的桂树下,抱着他的脑袋,温柔承诺,不会给许进博生孩子,会带他离开这里。
许进博浑身痉挛地倒在次卧门口,心脏骤停,脸色由青转紫,挣扎渐缓渐止,他装作没看见,抬脚跨过他浸泡在呕吐物和尿液中的扭曲的尸体。
在他上课的时候,有个男人将女人压在身下肆意侵犯,他们皆面容模糊,但陈康依稀听见了女人痛苦的呻吟,那声音熟悉得令人痛彻心扉,冰凉的泪水漫过他周身每一寸肌肤。
那朵在秋风里悄然凋零的小白花,打着旋地落入他的手中,他将其小心翼翼地护在掌心,走入漫天飘洒的雨幕,须臾间热泪盈眶……
另一半的他起身,面不改色,走到陈柔和许进博中间,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先看看陈柔,问:“真的吗,姐姐?”
陈柔低头不语,眸光湿润,仿佛下了一场绵长的阴雨。
他又扭头看向许进博:“进博哥哥,这小孩儿是谁的?”
后者露出一抹隐秘的微笑,神色透着一股自以为是的猥琐,道:“还能是谁的?小康,你该改口叫姐夫……”
“夫”字尚未说完,陈康神情骤然扭曲,飞速抄起离他最近的那盆汤,对着许进博兜头浇下,伴着一声惨叫,足有一公分厚的白瓷大碗,“咚”地用力砸向男人的脑袋。
一向人狠话不多的康子给大家伙表演一个在线发疯,大家伙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鲜花在哪里?掌声在哪里?留言在哪里?珠珠在哪里?
0042 互殴(内附请假)
陈康身高163公分,已与陈柔平齐。许进博虽然身材不算魁梧,又长年患病,疏于锻炼,体质偏弱,可再弱也是个成年男人,个头比陈康高十来公分,身形也宽他一半,自信光凭体重,就能成功压制住陈康。
因此当他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耻辱过电般地涌向四肢百骸。他抹了把脸,第一时间暴起,虎口一把掐住少年尚且单薄的颌骨,将他仰面朝桌上狼藉的杯盘碎片里按,两条成年男子劲瘦的大腿紧紧锁住陈康的下肢,左臂紧抵其肩,半个身体死死压下去,右手上上下下,将少年的脑袋狠狠往桌板上撞,引发的震动使碎片乱飞,碗筷移位。
许进博边撞边恶狠狠地问:“服不服?服不服?老子忍你很久了,个小逼崽子,知不知道这个家谁才是老大……”
保姆手足无措地立在一旁,她人微言轻,欲阻拦男主人又不太敢,只能语无伦次地喃喃道:“哎呀,别打啦,别打啦……”
转眼见陈柔言语制止无果,流着泪就要上前,一副想从暴怒的男人手下抢出陈康的模样,保姆急忙拽住陈柔:“别,你怀着身子,万一伤到可怎么办?”
对于两个女人的言行,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充耳不闻,许进博几乎嗜血般地对陈康实行单方面的虐打。
陈柔声嘶力竭地哭着,喊他住手,到最后,极度恐慌之下,竟直接晕了过去。
陈康的后脑勺砰砰砰以一种可怕的频率和音量与桌板碰撞,可他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许进博被他击伤的额头鲜血不断淌落,滴在他的额头、眼中,赤红的视野一片模糊,弯弯曲曲的线条扭动着,仿似一只只鬼影朝他尖啸而来,他的脑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跑它们!赶跑它们!杀了它们!杀了它们!
他摸到一只碗,蓄足力量,朝许进博的脑袋用力一敲,瓷片四分五裂,许进博“嗷”一声,身不由己地后退,不知脸上哪个地方被割破了,血流如注,糊住了双眼,看不清对方。
然而,就在他抬肘揩血之际,膝盖一痛,耳畔随即闪过一阵迅捷的风声,未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一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钝物撂倒。
陈康举起椅子朝蠢蠢欲动的许进博背部又是猛力一击,后者四肢着地,本想爬起来,结果背部再遭猛烈攻击,不由得向下一沉。
他瞬间像个没壳的乌龟,脑袋和肚皮都贴在地上,倒在一汪鲜血中,四肢徒劳地挣扎,只得任由骑在身上的男孩摆弄了。
陈康死死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