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开始卸货,穆余在一边看着他们将一个个木箱搬下来,松了口气。

“这里头装的都是什么?”

副官迟疑两秒,凑在她耳边回答,穆余心惊,忍不住走近了一箱看,箱子里头都用防水布包着,她松下一口气:

“让他们动作快些,这东西沾不得潮。”

“是。”

穆余和副官走进边上的码头营,再确定一下付廷森的船今日都到了港,他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进去时穆余不可避免想起了付延棹,付延棹是真正危险,她真正需要避开的人,她来之前就很怕遇上他,好在他还不至于闲地整日在码头找乐子。

只是,他虽然不在,他带出来的腐败风气却还在。楼下,说不上是什么身份的一群人围着赌桌而坐,一人坐在桌上,学着付延棹的样子抛硬币,他们能不能过关就看一枚硬币的正反。

很无聊的游戏,有趣的是有些无路可退的人的绝望和哀求的模样。

穆余捧着杯子站在二楼栏杆处,看见楼下人玩得正在兴头上,又让人带了一批人进来。穆余看得胃部一阵阵抽疼,热咖啡喝下去之后更甚,她想快点走,今天答应了陈锐意要去戏园给他捧场。

她刚转过身,就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哀求,来回的话术与那日跪在她身前祖孙说得出入不大。

她停下脚步,决定再看一阵,往楼下望过去,看见一个身穿唐装,带着圆片眼镜书生模样的人跪在一个衣服上打着五六个补丁的人面前,央求他把过关的名额让给他,脑袋狠狠砸着地,地上瓷砖都要被他磕碎了。

她倒觉得没什么,这种戏码可能每天都要在这上演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