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堵得慌,脸色也难看起来。一旁的男人看见他的表情,撸了把自己脑后的小揪,笑得意味深长。
贺子阳小心地把人背上出租车,身上已经覆了一层薄汗。林唐躺在他怀里,脸颊罕见地浮着一抹绯色,更衬地五官秾丽逼人。
贺子阳摩挲着怀里人泛红的眼角,想起自己第一次见他时的印象漂亮,一个对于男性有些冒犯,但异常适合林唐的词。
轻轻按了按他微蹙的眉头,贺子阳不由得想起包厢里那人说的话。
为什么难过?是…因为我吗?
下了车,贺子阳一手扶着林唐,一手从他兜里掏钥匙。林唐站不住,整个儿往他身上赖。
林唐虽然看着瘦,但个子在那,他一手扶着确实吃力。一边摸索着往门眼儿里捅钥匙,一边防止人往地上摔,累得他一头汗。
好容易开开门,想把人往里扶,贺子阳却在门框那绊了下,二人失去重心,砰地倒在了地上。
倒下时,贺子阳下意识地自己垫在下面,把人护在怀里。好在林唐家里全铺着地毯,倒也没摔重。
但这一摔好像把林唐震醒了。贺子阳只见怀里的人动作迟缓地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又将头埋进他胸前,小声地叫了一句“小阳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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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过这个女人,只是那时的她脸上已没有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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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字如平地惊雷,震得贺子阳浑身发麻。
从小到大,他妈心情好的时候叫他阳阳,生气了就是贺子阳,哥们朋友不是叫他子阳就是叫他阳哥,没有人会叫他小阳哥哥,除了……那个爱穿公主裙的小姑娘。
贺子阳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刚因为考试不及格被他妈暴揍一顿,吸着鼻涕捂着屁股,打算去他姥爷家告状。
刚转过一个胡同口,就发现钱婶儿家门前那一溜排的腌菜缸子不见了,不禁停下脚步,又往里张望了两眼。
这一张望,就望见了一个穿蓬蓬裙的小女孩坐在院子的角落里,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莫名退了一步,心想这小妹妹怎么一声不吭,怪吓人的。贺子阳也不服输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发现人家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得败下阵来,“你是钱小胖家亲戚吗?”
小女孩仿佛没听见。
“我问你你是钱小胖亲戚吗你叫什么名字呀”贺子阳以为她耳朵不好使,便拖着个嗓子又问了一遍。
那小女孩还是一动不动,黑漆漆一双大眼睛盯着他。饶是贺子阳这种天生缺根筋的也被看得有点发毛,挠挠脸,想想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