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今日趁着本将和一众兄弟都在,一起给你做个见证。”

他说着,吩咐道:“你们几个快别冷着,赶紧搭把手,把林将军扶起来。”

不等林庭风开口,他自顾自道:“郡主此举可是救命之恩,旁的不说,磕几个头这是少不了的吧?”

“这……”一旁的将土听傻了眼。

从救命之恩这头开始论,别说是磕几个头,就算往后逢年过节提上礼品去磕头拜年,也不为过。

毕竟,自古以来便有救命恩人当如再生父母的典故。

书上有云,若恩人膝下无子女,当一力赡养之了,反之即为不仁不义,遭天下人唾弃。

可这夫妻之间……倒也不能这么算。

别说是上百年间没有这种事,便是野书话本子上也不敢这么写吧?

自古以来女子以夫为天,只听过妻子跪丈夫的,哪听过丈夫反跪妻子这种倒反天罡的事?

林庭风陡然黑了脸,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一句,“程将军,本将劝你适可而止。”

他身上热症未退,又接连两天吃不好睡不好,本该气势十足的话听起来绵软无力。

也就比三岁孩童喊饿的声音,稍微大那么一点。

但凡有人咳嗽一声,就能把他的声音压得完全听不见。

程端掏了掏耳朵,疑惑道:“林将军你说啥,咋不大点声。”

不等人开口,他继续道:“程某是个粗人,林将军有什么直接说就行,别老让人猜。”

他说着,脸上的嫌弃不加掩饰,“挺大个人了,做事竟如此不爽利,真当别人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啊?”

“程端!”林庭风怒极,一张脸涨得通红。

他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就听程端特别大声地应了一声,还不忘问他,“林将军方才说要替满城百姓跪谢郡主之事,还作数吗?”

林庭风怒声问:“本将何时说过要跪……”

“程某明白了,林将军这是打算言而无信。”程端打断他的话,不由沉了脸。

一旁的将土守着二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早知道待在山洞里会听到这些,他们说什么也要去外头守着。

听到这么多不该听的,二位将军不会一怒之下杀他们灭口吧?

见林庭风还要说话,宋言汐懒得听他们吵嘴,幽幽提醒道:“林将军还是先把衣服穿好吧。”

闻言,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他的身上。

原是他身上披着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滑落了一点,露出大半个身子。

袒胸露乳的,怪不雅观。

如果不是没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嫌恶,林庭风或许真的会以为,宋言汐的善意提醒是因为担心他会着凉,故意提醒他穿衣。

那眼神,分明是觉得他丢脸。

他是她的丈夫,在外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她的脸面,所以她才会因此心中不痛快。

这是不是也能证明,她内心深处其实也是在乎他的?

是了,肯定是这个原因。

他那个岳母自已一人强撑侯府这么多年,始终不肯同他岳父和离,除了舍不得侯府夫人的位置外,更多的肯定是害怕丢脸。

自古以来,能和离的女子能有几人?

便是有权有势人家的女儿,和离后也没有大摇大摆归家一说,多是其家族在外随便找个宅子安顿,匆忙寻个合适的人家二嫁打发了。

如今的言家早已不复当年辉煌,尚且不能给家中独女撑腰,更何况是宋言汐这个更远一些的外孙女?

至于永川侯府那边。

他那个岳父自是不用说,即便是二人和离,他也绝对不会允许宋言汐归家,坏了侯府的声誉影响他那一双儿女。

就他那个只知道拨弄算盘,连个功名都不曾考就的小舅子,将来能有什么出息?

宋言汐能指望的,唯有他这个做夫君的的。

至于她同锦王殿下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