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头发乌黑浓密,大概是在海边度假,穿得很休闲,套着的度假风花衬衫隐隐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和窄腰健壮而流畅的肌肉线条,脖颈的衬衫扣子解开两三颗,墨镜夹在上面。露出的皮肤是一种健康的小麦色,像一只餍足的野兽,显出一种懒散的英俊,也隐隐带着说不出的危险。
戚忘风看见少年盯着他怔怔出神,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半真半假的暧昧说:“知道你老公帅了,不用这么一个劲的盯着。”
“……”
夏知想到这些天暗无天日的生活,想到了戚忘风口不择言的羞辱,想到了自己被迫签下的结婚证明,身体微微发起抖来,他几乎又想要发疯骂他,可是他盯着戚忘风结实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又实在感觉恐惧,是以他细嫩的手紧紧攥着床单,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下来。
他实在觉出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凄苦,嗓子干涩,最后竭尽全力,才零落破碎的说出了一句话,“你……你不是要和白弯弯……结婚的吗?”
少年仿佛一只深陷囚笼的弱小困兽,扑棱着美丽的翅膀,绝望的质问无情的猎人,说这只笼子不是给另一只皮毛更美丽,心甘情愿入笼的雌兽的吗?
它只是路过,为什么要困住它?
但木已成舟,这质疑的话已经毫无意义,但夏知终于问出了口。
其实在阿姆斯特丹,他就想问了。
但谁都知道那时平和不过是融融阳光下的薄冰,谁都能一脚踢碎,尤其是逃走未遂,夏知畏惧被惩戒,是以并不敢提。
戚忘风拇指摩挲着掌心的疤痕,冷冰冰的看着少年无辜的眼泪,半晌,他勾唇一笑。
“跟白弯弯结婚,当然是骗你的。”
他看到少年梗住的样子,眼底寒凉,似笑非笑:“你既然可以骗我跟你恋爱,我怎么不能骗你结婚呢?”
“你骗感情我骗身。”戚忘风微微抬起下巴,好整以暇:“我们两个烂人,天生一对。”
夏知脑子嗡嗡的,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只觉得一切都他妈的烂透了。
“哦,对了,”戚忘风懒散说,“前几天操得太忘情,把小蝴蝶生日给忘了,真不该。”
“不过也没什么,结婚证是在8月30号领的。”
他之所以找替身,就是要赶这么个好日子。
“以后你生日,就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戚忘风笑的极其阳光,“开心吗?”
少年死死盯着戚忘风,眼圈红透了。
他喃喃说:“我是直男,我不喜欢男人……”
他这话说的有气无力,仿佛也知道,这种争辩在戚忘风听起来,不过是猎物奄奄一息的垂死挣扎,已经毫无意义,甚至有些可笑了。
可是除了这些,夏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然而这话可算是捅了马蜂窝。
本来戚忘风心情还算愉悦,听夏知这样讲,一下就又想起那个几乎把他心揉碎搓烂,带着吉他旋律的暴雨天。
戚忘风的火噌得一下上来了。
“有意思,祸害过我了还他妈的想当直男?当初是你主动勾引我的吧?”
“……”
“直男,喜欢顾雪纯是吧?哈,那你去跟顾雪纯结婚啊?”
“要胆量没胆量,要能耐也没能耐,要钱也没钱,还有……”戚忘风扫了一眼少年的胯下,目光背后的讥讽轻蔑不言而喻
“……就这样,你还想娶女人?”
戚忘风看着少年倏然苍白的脸,心中泛起了报复般的快意,他阴冷说:“怎么?连见一面都要偷偷摸摸,生怕被她哥看见抓回去关起来挨肏是吗?”
“你这也叫喜欢?你他妈的配吗?”
夏知被戚忘风的言语攻讦,近乎摇摇欲坠,他心中横生了一股火气,猛然攥起了拳头,咬牙切齿:“我喜欢谁,我要怎样,都是我的事!”
戚忘风眼神冰冷,夏知想到前些天的教训,怒火之下又生恐惧,但他依然强撑着,嘶哑说:“跟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