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刚想说什么,忽然听“唔”的一声闷哼,随后是人重重倒下的声音,夏知悚然一惊,他猛地回头,身后那个新来的保镖脸色发绿,口吐白沫摔在地上,他胸口扎着一根针管。
而另一个保镖看着夏知,言简意赅的命令:“换衣服。”
夏知的唇色忽然惨白:“……”
原来……那两个保镖都是顾斯闲派来的人!
电光火石间,夏知回想起了一个细节,那个被戚忘风当成药人的保镖给他递小纸条的时候……这个保镖他并不是没看见……他只是在掩护!
夏知直勾勾的瞪着那个保镖,一种浓浓的后怕涌上心头因为戚忘风不在,这个保镖是会24h看着他的人……如果他给他下药,把他绑走,他也是……
夏知压下心思,他忽而想起,戚忘风也并不是吃素的,周围一直有人看着,只有晚风亭这边地势高凸隐秘,防卫算是薄弱,又有一条鲜为人知的山道,能让人把他带走。
这个山道是只有常年居在山上的老人才知道。
上次他逃走回来,不知道顾斯闲用了什么手段,让戚忘风认为他是从那个青石道走的,没有查到这个隐秘的下山小径。
换言之,如果他不主动来晚风亭,以山庄防守的严密,顾斯闲的人就算有八仙过海的神通,也没办法悄无声息的把他带走……
夏知下意识的想往后退,但后面保镖微微一动,挡住了他的退路。
前面是那个老人,夏知意识到了什么,脸色苍白的望着保镖。
保镖没动,看着他,重复说:“换衣服。”
夏知心里寒凉。
所以,一旦他主动来了这里。
顾斯闲就不可能再放他回去了。
那个男人已经……没有耐心了。
但他……
他也没有退路了。
夏知拳头攥紧了又松,最后慢慢的,乖顺的换上了衣服,又被蒙住眼睛,被人带下了山。
……
夏知感觉自己在车上没坐多久,就被请上了私人飞机。
从北京到a市,飞机也不过两个小时。
夏知一直很安静。
他下了飞机,又上了一辆开往顾宅的车。
……
夏知被人带着回了顾宅。
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优雅的线香,他听见轻轻的,金属交击的声响。
视觉的丧失让其他感官更为敏感,夏知感觉有人走近,听到木屐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轻响,他听到了男人清浅的呼吸,还有轻轻解开他蒙眼布带的手……
眼前豁然开朗。
顾斯闲修长白皙的手拈着蒙他眼睛的布带,指尖还留在他的额上,一点点往下,从眉抚到眼尾。
男人手腕环绕的檀木珠温润有泽,眉目清雅,披着黑色织锦和服这套和服做工极致精致,编织的线条里藏着猩红色调,有一种令人生畏的庄重和杀意。
这是顾家的家主服,只在最隆重的日子穿。
可顾斯闲似乎有意中和身上那股带血的煞气,这衣服被他穿得松散而闲适,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压迫感,只显出他面目俊朗,芝兰玉树,自带优雅的贵气。
他狭长乌黑的眼瞳凝视着他,笑意温柔的唤了一声,“小知了。”
空气中的氛围无端暧昧一种让夏知极其不适的暧昧,一种由顾斯闲的气场刻意营造出的暧昧。
夏知被这种暧昧压制的无法喘息,他后退一步,睁大眼瞪着顾斯闲,却觉嗓子干涩,什么也说不出口。
顾斯闲手中一空,便碾起手指摩挲两下,体味着指尖残留的余温,他轻笑了一声,“你看我……忘记小知了太久没回来,应当是认生了。”
令他魂牵梦萦的知了真是跑了太久,如今在外受尽苦楚,终于回了家,难免认了生。
夏知身体骤然发抖,他仿佛终于从梦中回到了现实,他忽而意识到他以后要面对的人生;他摆脱不了的命运,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