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向来和神明一样傲慢,自始至终,从未改变。
可他终于承认,无所不能的顾斯闲,在惧怕。
惧怕着那一代一代,被命运写进史书的,不可扭转的死别。
他被少年的离开戳中了痛处,他恨自己太会算计,以至于每日都在预见他们此生不复见的惨痛命运,他算尽天命却无力更改,他发了疯,发了狂,跌跌撞撞,一次一次,近乎绝望。
最后他在狭缝中,选择了与人共享。
他闭上眼,掐住少年的腰,重重地吻了上去。
……能留下就好。
能留下,就够了。
无论未来如何,至少小知了现在,已经被他死死地攥在了手心。
于是习惯了一步三算,重重布局的顾家家主,竟也开始贪了这一晌之欢。
他终归屈服于不可挣脱的命运,他承认他热烈地爱着他的香主,他是他的年少轻狂的懵懂错误,也是他汲汲营营的苦涩真心。
风雨骤急处,夏知仿佛看到了男人微红的眼尾,他睁大眼想仔细瞧瞧,却被大手蒙住了眼睛,唇被深深吻住,带着些痛意。
他轻轻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