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依然不死心:“船票呢。”
宴无微欲言又止,有点害怕似的摇头。
“……”
夏知食不下咽,他几乎要愤怒的怀疑这一切又是个卑鄙的阴谋,而他又陷入了楚门的世界,他烦躁极了:“……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国啊!”
“呜呜呜呜。”
宴无微忽然哭了,他小声说:“夏哥……我……我害怕。”
“夏哥不要离开城堡好不好。”宴无微红肿着哭了一夜的眼睛,抽泣着小声说:“死掉真的好可怕,我、我割腕的时候血一直在流,后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小丑,小丑杀人不眨眼,离开城堡,夏哥会被小丑跟踪的……就算回国,他,他也会跟着夏哥的……而且……”
宴无微很懦弱的说:“我,我好害怕被杀掉,呜呜呜……”
“夏哥,我不会再欺负你了,我,我会很听话的,我之前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夏哥不要讨厌我……”
宴无微哭着哭着,幽幽的说:“也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好吗。”
有那么一瞬间夏知觉出一种仿佛被毒蛇盯上的毛骨悚然,但再一看,宴无微又是一副怕得不行的模样了。
夏知看见宴无微这副样子,那关于楚门世界一样的怀疑又打消了。
他想,宴无微那么胆小爱哭,做事又跟脑残一样让人无语,怎么可能布那么大的局。
夏知攥紧了勺子,低头闷声不吭的吃饭。
他想,宴无微看起来菜菜的他自己还要在城堡的庇护下躲小丑,真是想太多了。
只是……
“这个鳕鱼汤……”夏知皱着眉说,“好像味道有点腥。”
宴无微乖巧的说:“新来的厨师生病了,这个汤是我做的,不合口味吗。”
夏知移开视线:“……没有。”
宴无微又怯怯的,小媳妇似的:“夏哥,我是第一次下厨呢。”
他眼睛亮亮的,一副求夸夸的表情。
夏知:“……”
“……还行吧。”
宴无微就笑了,他想要坐到夏知身边去,夏知却跟被人用闷棍打了后脑一样猛然站起来,他近乎尖锐的说:“你坐那别动!!”
宴无微就只能委屈的坐在原位:“夏哥……”
他小声说:“对不起,我真的不会再那样冒犯夏哥了。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就这一次……”
他眼圈又红了,一副夏知不答应他他现在就哭给夏知看的样子。
夏知心里烦乱,又没办法,要一直在城堡生活,和宴无微撕破脸也实在不好看。
于是就只能满脸晦气的说:“……下不为例。”
宴无微点头如捣蒜:“嗯嗯嗯。”
……
唯一让夏知觉得宽慰的是,一个月过去,那个哭泣小丑确实没有再出现了。
生活虽然有宴无微烦人的纠缠,但宴无微确实没有再做那么过分的事情了。
不管是拥抱还是牵手,一旦超过安全距离,只要夏知说不要,他就会乖乖停下。
但夏知也不是很待见他。
夏知就故技重施,除非吃饭,遛狗,否则就闷在房间里不再出去。
当然宴无微还是会叫他,不是叫他去游泳,就是打保龄球,或者去骑马,夏知一般都会拒绝掉。
夏知能察觉偶尔宴无微会搞些骚操作吸引他的注意力,比如敲窗户,比如弹吉他,比如……
但夏知统统无视掉,令宴无微无计可施。
所以,日子勉强还算过得去。
当然,宴无微也不是天天纠缠他,他似乎也有事情做。
夏知就趁宴无微不在的时候多遛遛狗,享受一下难得的好天气。
但是有一天在花园遛狗的时候,夏知碰到了一个青年男侍。
这个男侍长得很是俊朗,他看见夏知,对夏知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