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晓之际,终于露出了脆弱绝望的内里。
宴无微模糊意识到,这似乎是一种,无法用暴力杀死,无法用谎言蒙骗,无法催眠疗愈,他彻彻底底,无法控制的东西。
如想抵御它,需要一颗热烈的,温柔的真心。
半晌,宴无微慢慢把羸弱的太阳花抱到了怀里,怜爱又温柔的亲吻密密的,像雨点般落下来,像一个个贴心细密的安慰。
“好哦。”他说,“小狗答应主人,不会杀他的。”
但是夏知并没有得到任何安慰,他眉头皱着,似乎还是很痛苦的在噩梦中,他哭闹着,“你骗我,你骗我!!”
无论宴无微怎么安抚,都没有任何作用,但好在一夜巫山云雨,少年也没有多少闹腾的力气,到了后面就是呜呜咽咽,用沙哑的,仿佛要咽气的嗓子嘶声说着,你骗我,我不信……
于是杀人如麻的K不得不承认。
由思念构成的梦魇,是他无法对抗,也无法杀死的一种强大。
宴无微不确定的想,或许他不该撒谎骗夏哥。
……
第二天自然是宿醉,头痛的起不来,夏知模模糊糊起来,又是下午了。
宴无微喂了他蜂蜜水,然后问他想不想吃点东西。
少年清醒了一点,他呆呆的反应了一会,半晌,忽而问:“安杰思,他真的死了?”
宴无微眉头皱起来,心头忽而生出烦躁,这种滋味陌生而令他十分不适,于是他定定神,说:“死了。”
他未曾发觉,这次他的语调超乎寻常的冷漠,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真的死了。”
死了都这样牵肠挂肚,活着岂不是更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