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闲掸了掸袖子,露出温和的笑:“茶都冷了,戚先生让我们好等。”
空气中隐含着杀气。
“那我是该赔个罪。”戚忘风拿起酒杯,拿起伏特加往酒杯里一倒,“自罚三杯。”
三杯酒落肚,空气似乎都热了起来。
贺澜生:“戚先生,好酒量。”
戚忘风把酒杯重重放下,视线扫过在一旁只冷冷看着,一言不发的高颂寒。
他忽而一笑。
“你们费尽心思,盛情相邀。”
男人笑意浓烈,眼中隐含戾气:“我不来,岂不是下了你们的面子。”
……
“不过初次见面,那么多人等我一个,不送个见面礼,实在过意不去。”
下一刻,一枚闪着光的戒指,重重的落在了桌子上。
高颂寒瞳孔一缩,指骨骤然泛起青白。
他的视线从戒指上,一寸寸移到了戚忘风脸上,乌黑的眼瞳藏着透骨的寒意。
顾斯闲视线扫过戒指,眼底也是一冷,他把夏知去美国的事情查了个底朝天,自然知道这枚戒指的主人。
但他面上依然温和,“戚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戚忘风忽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来路上捡的戒指,看着跟高先生手上的蛮像。”
高颂寒顿了顿,淡淡说:“那还真是巧了,家妻失踪已经十多天了,劳烦戚先生帮高某的忙,替高某找到了关键线索。”
高颂寒说着,看了一眼高俅,高俅点点头,就要去把戒指拿过来。
谁知戚忘风却突然摁住了戒指,扫了一眼高俅,“滚。”
高俅被男人狠辣的目光惊到,僵在了原地。
“高先生恐怕要失望了。”
戚忘风低低笑了一声,对高颂寒说,“这戒指,我可不是拿来‘物归原主’的。”
他漫不经心说:“我呢,性格不好,比较霸道。”
“不管是戒指,还是人。”
“被我捡到了,那就该是我的。”
他说完,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枚戒指精准的投进了垃圾桶。
“想要。”戚忘风目光扫过这里的豺狼虎豹,微微抬起下巴,桀骜而轻狂:“那就来抢。”
高俅长那么大,从未见过他哥的脸色,有此刻这般难看。
可怕的沉默蔓延了很久。
打破沉寂的是贺澜生一声轻笑。
他拍了拍手,“这闹什么呢。”
他拿起一杯香槟,“剑拔弩张的,不是来谈生意吗?都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挑挑眉,眼神示意旁边的waiter,“还不快让戚总坐下,竞标的事还没定呢。”
有眼色的waiter立刻走到垃圾桶旁边,刚要去垃圾桶里把戒指捡起来,却听见戚散漫的笑了笑,“我看谁敢捡。”
Waiter的身体立刻僵住了。
“……”
戚忘风虽然低调,但有关他的传闻并不少。
比如大学好像有人因为篮球的事儿,得罪了他,废了人两只胳膊,还被喂了禁药,据说那俩人现在生活难以自理,活得跟狗一样狼狈。
戚忘风虽然行事冲动,但并不意味着没有依仗的手段。
相反,他的手段往往会非常狠。
而且因为他背后的戚家是医药大亨,无论他做事有多狠,都会被悄无声息的压下去。
毕竟戚氏医药集团唯一的公子,天生就有嚣张的资本。
……
顾斯闲也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语调优雅而温文,“戒指而已,何必动那么大的气,先谈正事吧。yuki,来给戚先生倒酒。”
高俅看了一眼他哥,却发现他哥的怒色已经收敛了,男人抚过无名指上的戒指,随后垂下睫毛,再抬眼,又是一副沉稳清俊的笑靥,只眸子如同两潭深水,无端令人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