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看这人是个好说话的,立马又走回车边把钱包拿了出来,抽出一沓钞票笑着递过去,动作自然娴熟。
余光里,她瞧见了那年轻人皱了皱眉。
“你什么意思?”他问。
“哦,我给这位大爷一些精神损失费作为赔偿。”她看向他,自然地答。
“你和你哥哥一样,你们根本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是吗?”他目光暗淡,冷冰冰地问。
慕念一愣,接着就笑了:“我觉不觉得,很重要吗?现在重要的是,你们可以拿到想要的,而我也可以尽快解决目前的麻烦,既然咱们都心知肚明对方的目的,又何必浪费时间假惺惺地为一个不重要的道歉争执。”
她笑起来很漂亮,慵懒且从容,明媚又傲气,但在此时,那个笑莫名的刺眼。
她的确认为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他们习以为常,因为习惯了,所以不会觉得不妥。
莫叔急得摆手:“姑娘,我不要钱,我没想要你的钱。”
“我们只需要一个真诚的道歉。”那年轻男人冷淡补充道。
好固执好老土的男人,慕念收回僵持着递出现金的手,抱胸而立,面上依然笑着,眉眼间却满是不屑,自然而然摆出一个居高临下的姿态,她说:“钱可以解决世界上大部分的问题。”
年轻人反驳:“钱不能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
“莫叔,你要她的钱吗?”年轻人问这话的时候很平静。
慕念看向那个佝偻着身子的老汉,只见他迟钝地慢慢直起身来,望着慕念,舒展开刚才因羞愧而扭在一块儿的五官,比之前摆手拒绝这笔钱时更坚定地摇了摇头。
年轻人笑了,他是看向慕念时笑的,漾在他硬朗脸庞之上的,是一种坚毅且冰冷的笑。
那一刻,慕念有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好像从始至终该羞愧的人不是那个老汉,而是只能用钱解决一切问题的她。
可是,她从小到大都只有钱。
钱可以解决世界上大部分问题,屡试不爽,这是她的生存经验。
四道身影被灯光拉长,沉默似乎持续了很久很久。
但那瞬间的感受令慕念的内心深深震撼,以至于许多年后,慕念仍然对他的笑记忆深刻。
哥哥 < 逢春 (糙汉 1v1)(骨跃)|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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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躺在宾馆的床上时,慕念已经对自己是如何坐回车上的记忆有些模糊了。
很正常,许多琐碎的记忆,会被更重要的记忆挤散。
窗外风声呼呼,卷得树叶哗哗作响。
她翻了个身,枕着手臂侧躺,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脑海里全是那个年轻人看向她时脸上浮现的笑,慕念总觉得那个笑是在嘲讽她,嘲讽她除了钱别的什么也没有。
“啊……”慕念一个轱辘坐起来,尖叫着捶打腿边不太柔软的床面,“烦死了!烦死了!”
“咚咚咚!”
深夜十二点,她的尖叫声太大,引来睡在隔壁房间的慕渊敲门询问。
“念念!发生什么事了?”
慕念将浓密的秀发往后一撩,发泄后很快冷静下来,她道:“没事,就是觉得心烦。”
慕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这小镇真是又破又烂,哪哪儿都有问题,昨天夜里下暴雨,导致镇上一些区域的电线烧坏了,我刚才听老板说这宾馆今夜可能也会停电,快睡吧,明天早早地去找人带回去,不然继续留下来会很难熬。”
“嗯。”慕念软白的手指滑动着手机屏幕,漫不经心地回答。
宾馆隔音不好,慕念清晰地听见慕渊关门的声音。
她戴上耳机听歌意欲隔绝噪音,恍恍惚惚地,奔波了几千公里的慕念终于支撑不住,沉沉入睡。
不知何时,耳机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