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寿华福了福,才跟着琼奴走了。
郦娘子这才挽住女儿的手,语重心长道:“女儿啊,娘知道你心里还惦着前头那个,是,娘知道,那十一郎是好。人品文采、风姿气度百里挑一,对你也是贴心贴肺的,可就有一样不好,他命短哪。”
“娘”
“女儿,你要守他三年,娘也让你守了。他是正人君子,那杜探花也是个佳郎啊,哪里配你不起?往后也好丢了愁闷,放开心怀,好好同女婿过日子。等你到了娘这年纪就晓得,从前再好那都是虚的,抓住了眼前这个,才是久长计啊。”
寿华怔住:“娘,十一郎待郦家恩义,我始终心中有愧。可对着他,又时常不知拿他怎么办才好了。我从来没遇着过这样的人……”
郦娘子面露诧异。
潘楼里,柴安经过走廊,无意中发现杜仰熙和范良翰两人坐在阁内对饮。
“他俩怎么又来了?”
德庆苦笑。柴安摇头,正欲离去,范良翰突然叫嚷起来:“表哥!表哥表哥!”
柴安还没走两步,就被范良翰冲出来扯住。柴安抖落他的手:“无暇理你,还得盘账呢!”
“过来过来,杜探花好生苦闷哩,你替他排解排解。来,来来来!”
柴安避之不及,连连摆手,小声道:“不不不,为他我把三娘开罪了,我心里发下誓了,再不管他家闲事,不行不行”
范良翰连拖带拽把人扯进去:“哎呀表哥,当初为着你抢婚,人杜探花才添这桩愁烦,你撇下不理,良心何在,来,坐下!”
柴安被范良翰强行按住坐下,忍不住叹了口气。
杜仰熙气恼道:“我杜仰熙虽出身寒微,也是有些骨气的,自小到大,别说摧眉折腰,何时向他人低过头的?可我为她做下许多事,陪了多少小心,唯恐她有半点不称意处。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都学会开口之前,先去看娘子的脸色了!我又有几多心酸呢?”
范良翰扑哧一声乐了,柴安一巴掌拍在他后脑上,范良翰赶紧捂住嘴。
杜仰熙醉态分明,对范良翰的嘲笑浑然不觉,自顾自道:“可她呢?她呢?”
“她前头那个丈夫,你们都知道?”杜仰熙忽然问二人。